颜淡用余光瞥见那个为首官宦从头到脚都开始颤抖,真不知道是该矢口否认,还是干脆地承认这个事实。
睿帝挥挥手,沉声道:“你们全都出去罢。”皇帝都发话,那些宦官宫女唯有惨白着脸、抖着双腿退出去,将书房门轻轻掩上。
颜淡有些不明白,为什凡人听见妖怪,不是吓得手脚发软,就是直接拿狗血拿符水冲上来喊打喊杀,而见到天庭上那些仙君仙子时候却完全不是这样,其实她觉得妖和神仙也差不多嘛。
睿帝靠在桌边,笑着说:“朕绛妃,其实也是妖,那时候想想,你也应该是。如今二十年过去,你容貌却点都变,果真如此。”
颜淡磕磕巴巴地说:“皇上,确是妖,你绛妃只怕不是。”
她已经想得清楚明白,她不像唐周样会用内力传音,只能辛苦地凑近他耳边说话,结果才说这句话,唐周猛地把推开她。
颜淡甚至还来不及挣扎,就直接摔下房梁。
总算她反应极快,落地时候稳住身形,正好落在那张书桌前面,和听到响动抬起头来睿帝正好对视着。
颜淡动不动,维持着蹲在书桌前面姿态,低下头道:“皇上万岁。”其实她直觉得,这世上能千秋万岁,除王八就是天庭上仙君。
她只听到身后传来几声抽气声音,队侍卫围在书房门外,弯弓弯弓,刀剑都已经出鞘,只待皇帝声令下便冲进来把她剁成肉泥。
她记得那位美貌花精姑娘确和她是同道中人,但是她这回进皇宫却没发觉有妖气,虽然不清楚其中生出什变故,不过有些事是绝对不能认,尤其是这种棒打鸳鸯、挑拨离间事,做肯定要遭天打雷劈。
“也知道绛妃她现在已经不是,也就是随口问问罢。”他慢慢抬头往上看眼,“你还有别同伴?”
颜淡消沉地嗯声。
只见唐周从房梁下轻飘飘地落下来,姿态雍容得很,然后撩衣摆,单膝跪下来:“参见皇上。冲撞御驾,实属冒犯天
睿帝合上手上奏折,在下巴上轻轻抵,站起身道:“平身。”他往外看眼,说:“都退出去罢。”
颜淡顿时觉得他这两句话说得极有款派风度。
外面侍卫立刻退得干干净净。
颜淡只看见眼前那幅明黄色衣摆慢慢踱到眼前,方才站起身,却还是低着头。她心里明白得很,闯进皇宫惊圣驾已经要砍头,若还不老老实实,就算被凌迟也是自找。何况,大多数人对于礼数周全而态度温文都会生出些好感来,没有人会喜欢说话放肆又总和自己对着干人。
谁知睿帝沉吟,问出句让她张口结舌话来:“你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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