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没有持续多久，曹破延长长吐出
口气，把刀放下。麻格儿如释重负，他太
解这位老长官，真要发起威来，在场
谁也拦不住。
“延州货快到，这是最重要事，
必须亲自去接应。人质你们自己送去吧。”曹破延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麻格儿也不敢麻烦他，连忙吩咐其他人把闻染和王韫秀拖上辆事先准备好四面挂帐大车，迅速离开路口。
在更远处，两个浮浪少年呆傻在原地，面对着半条街鲜血不知所措。
贺知章再度走回到大殿。他脸上挂着种微妙尴尬，脖子上多条火焰状束带。这个略显滑稽造型，让所有人都忍俊不禁却又不敢笑出声。
经丧命，其他两个人只是骤受冲击晕倒。个民夫摘下脸上白巾，露出曹破延严肃面孔。
“哪个是王忠嗣女儿？”他问。其他几个人都摇摇头，表示分辨不出来。这两个昏迷不醒女子都穿着胡袍。曹破延抬起头，瞧眼远处慢慢聚集起来路人，挥手：
“没时间，砍下她们手臂和头，都带回去，慢慢分辨。”
曹破延抬起刀来，正要剁下去，却被旁边个叫麻格儿狼卫给拦住。麻格儿是个粗豪大个儿，比曹破延还高：“右杀贵人交代，要捉活。王忠嗣杀他儿子，他必须亲眼看着仇人亲眷死去。”
曹破延喝道：“这都什
时候，还计较这些私人恩怨！带着两个活人，这是多大累赘！搁哪儿去？”
贺知章看眼张小敬，没多说话，径直走到李泌跟前，递去卷略显破旧名册。李泌只是简单地翻翻，立刻交给徐宾。靖安司书吏们又开始调阅各种卷宗案牍，大案牍术又运转起来。
张小敬双手抱臂，站在殿口，有些放肆地盯着檀棋。她感觉既厌恶又无奈，真想狠狠甩月杆过去，可又不能，因为这个猥琐登徒子，刚刚创造个奇迹。
贺知
麻格儿回答：“右杀贵人说有处备用宅子，可以……”
“那也要占据多余人力和时间！狼卫效忠是大汗，不是右杀己私利！”曹破延手腕用力，奋力砍去，不防麻格儿也抽出刀来，当啷声架住。
曹破延大怒，这个麻格儿是他选拔进狼卫，现在居然敢违抗命令！他正要出言训斥，却看到周围圈狼卫眼神有些古怪。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顶发已经被削去，严格来说，现在身份比草原上牧奴还低。
这些狼卫现在跟随他，是因为右杀贵人有过吩咐。如果他和右杀贵人命令发生冲突，狼卫绝不会顾及同袍之情，因为右杀代表是大汗。
曹破延心希望对大汗尽忠，讽刺是，阻止他却正是其他狼卫对大汗无可置疑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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