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个契机。任务目标越多,难度越大。只要继续对突厥狼卫施加压力,就可能压迫他们犯更多错误,露出更多破绽。
李泌用冰帕又擦下脸,把视线投向沙盘,去寻找那枚独无二灰色棋子。眼下能帮到他,只有个人。
“张小敬现在什位置?他在做什?”李泌大声问。
张小敬正在启夏门内,他正在遛狗。
这是条河东种长吻细犬,尖耳狭面,通体灰毛白斑,硕大黑鼻头有节奏地耸动着。它四肢瘦长,跑起来矫健有力,张小敬要紧紧攥住绳子,才能勉强跟得上它速度。
熟地推演接下来朝堂动向,并预先做出准备。
自己也许抓人有套,但对付那些居心叵测政敌,还是太稚嫩。
李泌心想,难道得把气病贺监再亲自请回来?
“取些冰来!”李泌高声下命令,把这个令人不快念头赶出脑海。
檀棋怔在原地,直到李泌再度下令,她才回过神来,不禁有些为难。如今还是正月,谁会专门在屋里备着这玩意?檀棋找圈,才让人从后院水渠里打出桶混着冰碴子水,滤净后泡着锦帕递过来。
为“借”出这条狗,可是生出不少波折。
宣徽院狗坊位于东城最南端通济坊,专为宫中豢养玩赏犬和苑猎犬。崔器上门商借时,狗坊掌监口拒绝,他们属于内侍省,根本不在乎靖安司这种外朝行署脸色。本来崔器有点怕得罪内宦,可张小敬冷冷地说,为靖安司做事,就别顾虑旁,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崔器软硬兼施,对方就是不通融。最后张小敬不耐烦地站出来,用弩箭指着掌监脑袋,硬是抢走条苑猎犬。这简单粗,bao行事风格,让崔器只能苦笑。那个掌监,已经扬言要告他们两个劫夺宫产,上元节过后,恐怕整个靖安司都会有大麻烦。
可话又说回来,若眼下危机不及时解决,
李泌粗,bao地把锦帕抓起来,也不待拧干,就带着冰水往脸上扑下。尖锐寒意如万千细针,把整张脸刺得生疼,让他忍不住龇牙。但本来混乱灵台,也因此恢复清明。
越是这种时刻,越要镇之以静。
李泌重新审视这份密报,将其和之前望楼通报相比较。他发现,绑架王女突厥狼卫,藏匿之地恰好是窃走坊图龙波所提供,也就是说,这两件事是同批人所为。
可火焚长安和绑架王女,性质不同,个是丧心病狂毁灭,个是理性挟质威胁,两者用力方向有很大偏差。名好弓手,不会同时瞄准两只兔子;个合格策划者,按道理不应该同时执行两个互相干扰目标。
恢复冷静李泌,从中嗅出丝不协调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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