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少挣扎,贾十七便做出抉择。区区个银酒壶代价,还不值得让乞儿豁出命去保密。何况他注意到,有把黑色手弩挂在张阎罗腰间,这是军中才用武具,背后恐怕还有更厉害势力。
“好,好,说!”
贾十七不再隐瞒,举着手从林子里走过来。他告诉张小敬,说有个胡人给个银酒壶,让他们在坊门看着,若有可疑人入坊,就去日南王宅通知他。
“日南王宅?”
“对,就在本坊东南角。贞观年间有个日南王来朝,在这里起片大宅子,后来他回国,宅子遂荒,不过占地可不小。”
,可乞丐们耳目可不会这局限。万年县五尊阎罗:狠毒辣拗绝,说不是五个人,是个人。这独眼龙,是尽量要避开狠角色。
“谁让你们跟踪?”张小敬淡淡道。
贾十七心中急转,风闻这人已经下死牢,可见传闻不实。他双手拱:“若早知道是张帅,们哪会有这样胆子?这摊事们上岸,不趟。”
“是谁?”
贾十七强笑道:“您懂,这个可没法说,江湖规矩。”
这个描述,很符合突厥人藏身之处要求:偏僻,宽阔,而且有足够房间。张小敬又问几句来人相貌穿着,贾十七索性尽数吐露,与曹破延高度符合。张小敬听完拍他肩膀,示意前面带路。
贾十七知道抗议也没用,只好让那三个倒霉乞儿互相搀扶着先回药局,然后自己带着张小敬和猎犬朝日南王废园走去。
昌明坊里着实荒僻,内街两侧房屋寥寥,多是坑坑洼洼土坡和林地,居然还有那几块庄稼地和水池。正因为地不值钱,它占地面积,起码比北坊大出半。所以虽然是在坊内行走,也颇费脚程。
走到半路,张小敬忽然问道:“你今天有没有看到大量马车入坊?
张小敬倒转障刀,往下插。随着声惨叫,刀尖刺入个乞儿大腿又拔出来,血花直冒。贾十七嘴角抽,脸色转沉:“这三条烂命,您若能放过,全长安乞儿,都会念您好。”
反过来听这句话,如果他不放过,全长安乞丐都会成为敌人。
扑哧声,第二刀干净利落地刺入身体。张小敬是死囚犯,最不怕就是这种威胁。他也不吭声,只是刀刀地戳着那几个倒霉乞儿,惨叫声起伏不断,构成无形巨大压力。
偏偏那三个倒霉鬼个都没死,个个扯着嗓子号得正欢。张阎王是故意手下留情,为让林外其他乞儿听见。
这让贾十七十分为难。乞儿之间,最看重抱团,可以瘐死冻死被富户打死,但不能被自己人害死。贾十七若见死不救,只怕以后会人心丧尽。这个张阎王看似蛮横,实则深谙乞儿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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