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薄纱后檀棋发出声不满,赵参军连忙改口:“尊主,尊主。不知尊主此番遣贵使到此,要接谁走?”檀棋道:“张小敬。”赵参军怔,姚汝能补充道:“就是半个时辰前你们抓来那个人。”
西市那场混乱,赵参军听说,也知道抓回来个人。可他没想到,这事居然连右相也惊动。
“这,可是朝廷要犯呀……”赵参军虽不明白这背后复杂情势,可至少知道这人干系重大。檀棋道:“此人叫张小敬,本就是家主人与你们右骁卫安排。要不然,怎会给靖安司知会文牍上连名字也不留?”
她语气从容,平淡却中带着丝高门上府矜持与自傲。
面这个年轻护卫也就罢,他身后那个女人,帷帽薄纱,还披着件宽大玄色锦袍。虽然如今天气,还穿这厚锦袍有些怪异,但这身装扮价值可不菲。
赵参军想得很明白,有资格进这皇城人,非富即贵;敢站在右骁卫门口点名要参军出迎人,更是手眼通天。他区区个八品官,可不能轻易得罪权贵。
“华灯将上,两位到此有何贵干?”
檀棋没有揭开帷帽,而是直接递过去块玉佩。赵参军先是愣,赶紧接住。这玉佩有巴掌大小,雕成簇李花形状。李花色白,白玉剔透,两者结合得浑然天成,简直巧夺天工。
玉质上乘,更难得是这手艺。赵参军握着这李花玉佩,时不知所措。檀棋道:“赵七郎,家主人是想来接走个人。”
赵参军听这话,思忖片刻,右手轻轻捶左手手心,表情恍然:“原来……竟是如此!”檀棋和姚汝能两人心中同时松:“成。”
这个乙计划,是让檀棋冒充李林甫家养婢,混入右骁卫接走张小敬。整个计划核心,乃是在那封右骁卫发给靖安司文书。
拘捕张小敬,是李林甫暗中授意右骁卫所为,所以文书中只说
赵参军听这个年轻女人,居然口叫出自己排行,再低头看那块李花玉佩和“居平康”名刺,眼神忽然激动起来:“尊驾……莫非来自平康坊?”帷帽上薄纱颤,却未作声。赵参军登时会意,把玉佩还回去,然后毕恭毕敬地把两人迎入署内。
守卫正要递上门簿做登记,赵参军大手挥,把他赶开。
他们穿过长长廊道,来到处待客用静室。赵参军把门关好,方才回身笑道:“没想到下官贱名,也能入尊主人法眼。”
“呵呵,主人说过,赵七郎《棠棣集》中有风骨,惜乎不显。”
赵参军脸上都乐出花,他曾经附庸风雅,刊本诗集,不过只有亲友之间送送,没想到那位居然也读过。他受宠若惊,连忙抖擞精神:“不知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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