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停顿
下，张小敬竖起根指头：“简单来说，就是句话：突厥不过是个草原上
破落户，哪有能力独立跨越千里跑来长安，搞如此精密袭击？”
听到这里，李泌眼神陡然尖锐起来，循着张小敬思路，他脑海里浮现出个可怕推论：“那张都尉你结论是，有人在帮他们？”
张小敬把杯子重重搁在地面上，苦笑道：“恐怕……除狼卫，
们要面对个更强大敌人，这个敌人对长安非常熟悉，突厥狼卫只是他们把刀、枚棋子。”
这句话说出来，草庐里陷入可怕安静。可以听得见，每个人呼吸声都变得粗重。突厥狼卫居然只是个开始？还有个更强大敌人？这个消息足以让所有人眼前黑。
此前李泌虽然有所觉察，可没有张小敬想得这
远。他越想越觉得合理，但越合理就越发心惊
望楼，根本不可能追踪到突厥人运送猛火雷板车。如今又被……哎，被右骁卫耽搁半个多时辰，只怕，只怕已经运到他们想要地方。”
“有个想法，不知李司丞可曾觉察？”张小敬声音变得凝重起来，“总有种感觉，突厥狼卫背后，还有其他人。”
“这不是理所当然吗？草原上可汗，还用你说！”草庐里人少，檀棋也变得大胆起来。
张小敬却摇摇头：“不，是说在这长安城内。”他用指头在蒲团前灰尘里画几道：“你们想想，突厥狼卫找崔六郎要长安坊图，因为他们对长安不熟悉，对不对？”
李泌沉着脸，没说话，可手却下下拍着榻边。
“可咱们回想下这路追查。突厥狼卫之前已潜伏有大量人手，既有万全宅，也有集结用货栈，还能联络到外地货运脚行——别不说，单是昌明坊那个废弃货栈选择，就极有眼光。位置隐秘，距离闹市不远，且有两个出入口，便于掩人耳目运送大宗货物。有这种眼光人，对长安定非常熟悉，还用得着再去找坊图吗？”
姚汝能试探着猜道：“也许他们是想让计划执行得更精确些？”
“如果突厥狼卫是想让猛火雷在城中引发混乱，长安繁华之地就那十几坊，哪里需要什坊图，驾着马车往北冲就是。”张小敬端起杯清水，饮而尽。
姚汝能想下，确实如此。猛火雷威力太大，不需要精确地放到什地方，随便扔过去就是片。
“突厥狼卫整个计划，给种强烈感觉，它似乎由风格截然不同两部分人组成：部分人对长安城十分熟悉，人脉颇广，甚至能在怀远坊祆祠提前半年安插内线；还有部分人对长安城十分陌生，不得不临时求助于坊图，还搞次仓促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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