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顺在道政坊水渠挖那条地下水道,从南至北流入灯楼,势必要有个向北排水口——最近地方,正是兴庆宫内龙池。
龙池位于兴庆宫南边宫苑之内,水深而阔,其上可走小舟画舫。池中有荷叶芦荡,池边周植牡丹、柳树,宫苑内诸多建筑如龙亭、沉香亭、花萼相辉楼、勤政务本楼等,皆依池而起,号称四时四景。
道政坊龙首渠水流入灯楼水渠,再排入龙池,无形中构成条避开禁军守备、潜入兴庆宫隧道。灯楼炸,四周便糜烂数十坊。蚍蜉便可以趁机大摇大摆进入龙池,突入兴庆宫,对幸免于难皇族、高官乃至天子本人发起第二轮攻击——所以他们要准备水靠。
如果让蚍蜉这个计谋得逞话,这次上元节将会是大唐有史以来最耻辱天。
他跌跌撞撞沿着渠道跑段,终于看到前方影影绰绰,有几个坊兵正站在那里聊天。他们是负责守卫龙首渠,可是马上就拔灯,他们都忙着抻长脖子朝那边看去。
步爬上楼梯,避开箭雨,穿过灵官阁,再次回到顶阁。
他飞快地把麒麟臂搁到画线位置,捋出火捻,然后猛烈击打火石。外头官军已经快速赶来,蹬在楼梯上脚步声,比外面欢呼声还响亮。张小敬觉得命运这东西实在太奇妙,没想到把他围堵在这里,居然是同阵营官军。
不过也怪不得他们,任谁看到个通缉犯抱着猛火雷要炸灯楼转机,都会认定是在搞破坏吧?要给他们解释清楚炸转机其实是在救人道理,得平心静气对谈。张小敬可不奢望那些人会给自己这个机会。
无论如何,得坚持到麒麟臂爆炸!
张小敬皱着眉头,听着外面越来越近脚步声,手腕突然振,火镰划出道耀眼火花,直接溅在火捻上,火捻开始咝咝地燃烧起来。
李泌冲
李泌在冰冷水中跋涉很久,终于走到通道出口。这里竖着四根龙鳞分水柱,柱子上是层层鳞片覆盖,不过其中根柱子已经断开,显然是被人锉开。
说不定张小敬就是从这里潜入,李泌心想。他拖着湿漉漉身体,侧身穿过分水柱,揪着渠堤上水草,爬上岸去。此时他,发髻已经完全被泡散开来,脸色也非常不好,在冷水里泡得丝血色也无。
他顾不得喘息,抬头观望下方位,猜测自己应该是在道政坊中某处。
这个很好判断,因为从北方传来汹涌欢呼声和鼓声,那栋巨大无比玄元灯楼也开始运转起来。李泌用手简单地绾下头发,拂去脸上水珠,脚深脚浅地朝人多处跑去,他知道留给自己时间不多。
如果他猜得不错,蚍蜉是打算入侵兴庆宫,直抵大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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