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会儿,元载才登上楼梯。张小敬看是那个在晁分门前被自己杀破胆新靖安司*员,开口大叫道:“是提示你来兴庆宫,不是蚍蜉!自己人!是自己人!”
元载盯着张小敬,心中越发复杂。这个人当面杀死自己十几个部属,还吓得自己尿裤子——但确实是他提示,自己才来到兴庆宫,难道说张小敬真是冤枉?可元载很快又否定。他明明抱着猛火雷来炸灯楼,这是众目睽睽之下行为,难道不是个叛贼吗?
这个独眼死囚犯种种矛盾行为,聪明如元载,完全摸不透怎回事。元载决定不去想,总之先把他抓住就对!
“不要相信他话!”元载正要清清嗓子,发布
在马车右侧窗棂上,正搭着那只雍容富贵手。手指轻轻敲击,显得主人有些心绪不宁。
上元春宴刚刚结束,拔灯之后,尚有群臣赏灯之聚、御前献诗、赏饮洞天圣酒等环节,怎太子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刻匆匆离去?李泌时之间,竟不知所措,想要喊住马车,嗓子却被什东西堵住似。
他勒住马匹,呆呆地望着四望车从自己身旁呼啸而过。
与此同时,远处通阳门前爆发出阵巨大喝彩声。拔灯红筹已经登上勤政务本楼,步上七层摘星殿,站在外展露台之上,亲手向太上玄元灯楼抛去根燃烛。
张小敬眼见火捻已被点燃,微微松口气。这捻子是麻藤芯子浸油制成,经点燃,便不会轻易熄灭,美中不足是速度略慢,烧进竹筒里怎也得七八个弹指,引爆少说也在十个弹指之后。
张小敬扔下火镰,起身冲到顶阁门前,指望能暂时挡住后头追兵,只消挡住下,便可争取到足够引爆时间。
讽刺是,这是张小敬在短短半个时辰之内,第二次在同地点面临几乎相同境况。更讽刺是,两次在外面追兵,分明是彼此敌对立场。
龙武军和旅贲军士兵已经扑到门前,张小敬弩机已经空,手里没有别武器,只能靠双肉掌抵挡。他大吼声,拆下顶阁门板当作盾牌,直接倾斜着压出去,登时压倒片追兵。
可无论是旅贲军还是龙武禁军,都是京中百里挑精锐之师。楼梯下不断有人冲上来,压力持续增大,士兵们虽然单挑不及张小敬,却可以群起而攻之。张小敬只能凭空手抓住门板,利用狭窄走廊通道,拼命把他们往外推。无数刀光剁在门板上,木屑飞溅,眼看门板就要被劈成篱笆。
个龙武军士兵见刀砍暂时不能奏效,索性双臂伸开,整个人压上去。其他人得到提示,也纷纷如法炮制。张小敬既无法伤敌,也没办法对抗这多人体重,下子竟被反压在门板下面,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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