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现在仍未从刚才震惊中恢复。他本来正高高兴兴打着马球,突然,个黑影冲入球场,带着滔天杀意,用柄巨大陌刀斩杀自己心爱坐骑,然后把自己死死按在地上。球友们试图过来救援,结果被干净利落地杀掉两个人,其他人立刻吓得哄而散。
永王没见过这个独眼龙,心里莫名其妙。直到独眼龙口吐“闻无忌”名字,他才真正害怕起来。
张小敬刀晃晃,声音比毒蛇还冷彻:“在下是万年不良帅,推案刑讯最在行不过。既然已查到这里,永王殿下最好莫要说谎。”永王被这个威胁吓住,他能感觉得到,这尊杀神什都干得出来。他停停,急忙道:“真不知道!”
张小敬面无表情地从怀里掏出个小竹管,强行倒入永王口中,永王只觉得股极苦汁液顺着咽喉流入胃中,然后张小敬用块方巾紧紧罩在他嘴上。
他呜呜直叫,试图挣扎。张小敬拳打中永王肋部:“莫担心,这是鱼腥草和白薇根熬制催吐汤,随便哪个药铺都常备,是救中毒者良方,嗯……不过若是嘴上有东西挡着,就不样。”
说到这里,众人不由得起回头,把视线集中在人群中个姑娘身上。
那是今年拔灯红筹,她听到那个凶人提及自己,
不由得脸色变,朝后退去。天宝二载十月七日,午正。
长安,万年县,靖恭坊。
股浓烈刺鼻血腥味弥漫在整个马球场上,那些矫健西域良马都焦虑不安,不停踢着蹄子,踏起片片黄色尘土。
仿佛为证明张小敬所言不虚,永王忽然弓起腰,剧烈地呕吐起来。胃中粥状消化物顺着食管反涌到嘴边,正要喷泻而出,却被嘴前方巾挡住,重新流回去,其中部分进入呼吸道,呛得永王
张小敬站在球场中央,喘着粗气,那只独眼赤红如疯兽。在不远处,地上丢着把长柄陌刀,旁边匹身材巨硕良马躺倒在地,宛若肉山。它脖子上系着彩带,尾束羽绳,彰显出与众不同地位,可惜它腹部多道大大刀口,鲜血从躯体里潺潺流出,渗入黄土,很快把球场沁染成种妖异朱磦之色。
此时他左手,正死死揪着永王李璘发髻,让这位贵胄动弹不得。永王惊恐地踢动着双腿,大声喊着救命。
球场四周已经聚集许多人,有来打马球公子哥,有永王府邸仆从护卫,有球场附近民众,还有刚刚赶到大批万年县不良人。可是他们投鼠忌器,谁都不敢靠近,谁敢保证这个疯子不会对永王动手?
张小敬低下头,睥睨着这位贵公子:“闻无忌死时,可也是这般狼狈吗?”
“不知道!不认识他!!”永王歇斯底里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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