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来同情地看他眼,不知该说啥才好。
许城叹口气:“那次有人拿来个正德鲜红百鱼暗花盘,想请五脉鉴别下。记得那个盘子很漂亮,胎质细腻,盘壁上画着鲭、白、鲤、鳜四尾游鱼,这你知道是什意思吧?”
“取其谐音,清白廉洁。”药来脱口而出。
“不错。爹有意想考较下们两个年轻人,就让和你爹药慎行起掌眼。这件盘子鉴定难度不大,们俩都判断这是件赝品。可问题就出在掌眼手段上。你爹是老套做法,看釉色,看胎质,看开片,看绘工。那时候对西方科技
应去争位子。刘鸣想是,只要你在宴会里出现,本身就是个姿态,就是个胜利。于是这两边终于达成个微妙妥协,刘鸣长长舒口气,似乎卸下件大事:“帮准备笔墨吧。”
他重新把卷轴展开,仔细观察。许城把毓方备上好纸、笔、墨都铺好,忽然听到门板响,回头看,发现药来推门闪身出去。许城把墨柱递给黄克武:“你来帮鸣磨墨。”然后也走出去。
药来正蹲在小院柴房门口,声不吭,垂头不知在想些什。许城走过去:“怎?觉得难受?”药来半抬起脑袋,收起以往嬉皮笑脸油滑:“您和刘哥当着面商量怎在寿宴上给爹难堪,没法儿听啊,只能躲出来。”他又补充道,“爹是做得不对,可他毕竟是爹呀。知道平时没少给他找事儿,也没少挨打,不过让听着你们说这个,真不知道该……”
许城蹲到他旁边,双眼望天:“你知道为何当年离开五脉?”
“呃?为啥?”药来年纪比较小,许城离开是他出生前事。何况他是药慎行儿子,别人也不会告诉他。
“是被爹硬生生打出去。”许城仰起头看向天空,阳光很强烈,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像是对过去有着无限感慨。
“你爹也打你啊?”
“嘿嘿,你如果见过他打样子,就知道你爹绝对是手下留情。这粗藤条,他打断过三根。”
许城用手指比划个长度,让药来脸色都变。挨打这个行当,药来可是宗师级人物,他知道这种藤条有多结实,能打断三根,不知得用多大力气。
“爹属于那种极端老古板,信奉是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外头人都夸他是个端方君子,可当他儿子可就惨。从小就没少挨打,往往有点稍微做得不妥当,就会顿棍棒砸下来。你们小时候做宝题是当游戏对吧?对来说,那是生死攸关大事,他老人家对掌眼鉴宝规矩非常固执,容不得半点离经叛道。旦做错,那就得在床上躺上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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