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不是缓缓抬起头，棱角分明
面部显出几分僵硬。他身子不自觉地朝前倾去，显露出
点点不安。过
许久，他声音才截截地挤出来，好似板结牙膏。
“在
们药家，也有这
个青花人物大罐，是家藏珍品之。爷爷药来非常喜欢，甚至把它摆在卧室里头当鱼缸，好随时能看见。药家人都知道，那是老爷子命根子。”
“和这个样？”呼吸紧。
“不，不是鬼谷子下山，而是另外个人物故事图案——刘玄德三顾茅庐。”
“嗨，那又怎样？”
人眼看过来，才会把鬼谷子当成整个图核心。绘画技法上，这叫详略得当、重点突出。
忽然发现，鬼谷子穿那件衣服袖子上，似乎有处白口，狭长细微，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就好像鬼谷子穿是件棉袄，被划开个口，露出里面棉花来。
赶紧拿起其他几个罐子照片，发现每个罐子上，在这个位置都有个白口。手里没实物，从照片上看，白口边缘略显圆滑，显然凹痕在胎体进窑前就有，不是烧出成品再刮出来。
换句话说，这肯定不是无意过失，而是在批量生产时故意这做，每个罐子都严格遵循个固定标准。
这算是个破绽吧，但这又能说明什呢？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假呀，们已经知道。
“从小就见过那个人物罐，经常围着它玩，还想去捞里面养金鱼。有次搬个板凳，把身子探进去，没留神，差点把罐子扑倒，幸亏被爷爷及时扶住才没碎。不过他没告诉爹，反而拉着手，给讲个三顾茅庐故事。从那以后，没事就故意往罐子旁凑，爷爷看，就知道是又想听故事，会随手拿起件收藏品，给讲个小故事。”
药不是说起这些话时，
药不是说道：“这十来件鬼谷子下山罐自然是假，但从这个统白口可以判断，他们定有个模仿原本，件标准器！”
他这句话提醒，假文物从来不是独立存在，它形制定是源自于某件真品。所以古董行当有句俗话，叫作万假归真。万件假货，追根溯源，其来源总是件真货。现在文物专业有个术语，叫作标准器，意思是以件确凿无疑真品作为该时代同类物品标准，再有别东西出土，就拿这个标准器去衡量真伪。
显然，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存在着个真正鬼谷子下山人物罐，那个罐上鬼谷子袖口开裂，有道白口，所以这些模仿品在仿制时，原样也给学来。
好吧，们可以确认，老朝奉手里有件真青花人物罐，然后呢？
还是不明白，这件发现意义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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