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您说。”
“对你没感觉,你不要见钟情。”
“好吧……”
八字桥附近住着个姓尹银匠,不是本地人——不过这个所谓“本地人”概念,可有点长。按照中国尺度,有可能迁移过来四五代人,仍被当成是外来人看待。
“反正从爸小时候记事开始,他就在这。”莫许愿说。
注意到,那个银头饰居然是朵莲瓣团花。时看得入迷,结果差点引发误会。
把银头饰放在掌心,仔细观察。它工艺其实很简单,就是在捶平银饼上錾出花纹,然后再弯成扎头样式。可是这个莲瓣团花造型,却很不寻常。它以十六片莲瓣团成圈,每两瓣莲瓣之间,穿插有根竹枝,这些竹枝好似辐条样汇聚到圆心,看上去好似车轮。
这种莲瓣加竹枝造型,生平只在处看过。
民国时期,陕西经味书院曾定制过批牛皮笔记本,赠送给杨虎城将军。后来有三本笔记本流落到父亲手里,成为佛头案重要证据。这些笔记本做工精美,本子四角都以银角镶嵌,设计者别出心裁,把银角设计成莲瓣竹枝造型,莲代表佛家,竹代表儒家,正是经味书院特色所在。
经味书院关,这个设计湮灭无闻,没有其他人再使用过。
尹银匠有个很小摊子,就开在家门口。他收费公道,手艺也不赖,八字桥附近街坊都来这打些长命锁、银手镯什。最近几年,自家打银器人少,尹银匠也开始做些比较流行首饰,吸引年轻姑娘。莫许愿前阵路过他摊子,看到个挂出来头饰不错,便买下来。
点点头,请她带去看看。莫许愿爽快地答应,不过她警告说:“尹银匠脾气比较古怪,你可做好心理准备啊。”
莫许愿带着走街串巷,在迷宫般小巷子里转半天。此时天色渐渐暗起来,她前头拐个弯,说道:“就在前头,今天运气不错,他出摊!”
看到前方是条窄窄乌巷,两侧高墙,地上是凹凸不平青石路面。在巷子尽头可以看到亮起盏灯。大概是灯泡瓦数不够,那灯光略显昏黄。们再走近
而在绍兴,居然再次看到这个造型,不由得又惊又喜。抓住莫许愿双臂,连声问她这银饰哪里买。
莫许愿见好似发神经病样,不敢挣扎,只得用颤抖声音回答:“是,是八字桥尹银匠打。”
“他是谁?”
“就是尹银匠啊……”莫许愿略带委屈地说。
“你能带去吗……哦,对不起,对不起,没弄疼吧?”赶紧松开她,忙不迭地赔礼道歉。莫许愿揉着胳膊,嘴巴微微噘起:“可以带你去,不过有句话可得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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