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不是刚要开口，
却
扯他袖子，无比严肃地说：“这不行。”药不是愣，不明白为什
拦住。抢先步，对馆长道：“您说得对，博物馆不该允许文物倒买倒卖，它应该留在这里。”
馆长没料到居然说出这番话，还以为有什深意。又斩钉截铁地重复
遍，他像是看神经病样打量几眼，满脸阴沉地走开。馆长倒不担心们去举报他，他刚才说
那些话，滴水不漏，挑不出任何错。写成笔录，完全是官方口气。
等馆长离开后，药不是看向，脸色也不太好：“你最好有个解释。”
药不是，怪他太唐突。明知道梁冀是个热爱文物事业人，干吗还说那种话刺激他？好不容易建立起好感，下子全没。药不是道：“他只是研究员而已，连副馆长都算不上，这事他做不主。”
“那你干吗跟他说这个？”
“可不是跟他说。”药不是伸出手臂，往前指。回头看去，个矮胖子从博物馆里走出来，冲们使个眼色，做“跟走”手势。们跟着他走到处僻静角落。矮胖子递给张名片，看，原来他是这里馆长。
“两位刚才跟梁老师交谈，恰好都听到。梁老师是个专业人才，对外这块接触不多，工作态度有点简单粗,bao，替他道个歉。”馆长笑眯眯地说。
和药不是都没吭声，知道肯定还有下文。馆长道：“刚才这位先生问……是能不能买？”
药不是点点头。
“们博物馆是公益事业单位，不是地摊儿市场，绝不允许出现文物倒买倒卖行为。”馆长严肃地指出，随即又说道，“当然，们欢迎全社会监督，对藏品进行严格筛选，去芜存菁，优化品质。”
他这句话说出来，们都听明白。博物馆不能倒买倒卖，但没说不能处理赝品。有馆长居中操作，找个专家，出份鉴定报告说这几件文物是假，按赝品报废淘汰，偷偷流到古董贩子手里，这钱还不用过博物馆账——就算上级主管部门发现，只消回句“鉴定有争议”就结，没法追责，谁鉴定古董还没个走眼时候？
出发之前，特意去问过沈云琛，她最有商业头脑，对这些猫腻门儿清。地方上小博物馆生存窘迫，不得不各谋生路。倒卖馆藏文物，就成唯条生财之道。馆长赤膊上阵，跟古董贩子亲自勾结，这根本不算什大事。
望着满怀期待馆长，心中慨叹。知道，只要药不是开个价，价都不用太高，馆长立刻就会开始操作，把“尉迟恭单骑救主”青花罐做成件赝品，交到们手里。为拿到件真东西，居然要先把它说成假，这件事真是充满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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