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王越把剑插回鞘中,扬声道:“好”!他夹马肚子,马匹前蹄踢踏,原地转几个圈子。他忽然又说道:“只是在许都,尚还有个仇人要杀。”
“是谁?”
“那个忘恩负义唐姬。”王越冷笑道。
四周沉默半晌,徐福方才回道:“可安排你们相见,如何解决,你等自便。”
王越疾驰数十里路,来到许都附近片荒凉山沟之中。他猛地拉紧缰绳,朗声道:“徐福,你出来罢。”他嗓门极大,在周围连绵起伏山谷中传来阵阵回音,直持续许久才逐渐消失。数只树顶寒鸦被惊起,拍动着黑色翅膀在天空“呱呱”叫着,更显出谷中寂寥。可是那位神秘高手却没有任何回音,似乎并没有在这附近。
王越等片刻,面露不悦,复又仰头大叫:“你用飞石破剑法,如今又不肯出来相见,是个什道理?”
四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王越拍腰间长剑,面上两道疤痕猛然屈起:“好!你再不出来,便杀回许都,把曹家与当今天子并杀,与兄弟祭坟!”
话音刚落,阵破风之声传来,王越听风辨位,手腕抖,剑鞘挥起,声脆响,恰好把飞石打得远远,撞折棵小树。
“若王兄返回许都,便只好拼死阻。”那沙砾磨动般声音凭空传来。
这差不多就等于是判处唐姬死刑。在个高明刺客和个废妃之间,谁都知道孰轻孰重。王越满意地点点头:“等你消息。”然后驱马离开。
眼看着王越离去,徐福从藏身之地慢慢现出身形。他年纪其实并不大,可坑坑洼洼、沟壑纵横脸上透着沧桑,几抹白垩土涂在额头与脸颊,把他装扮得好似西南夷巫士,只有双大眼睛炯炯有神。
※※※
天子籍田仪式被王越刺杀意外搅局,只得草草收场。不过这倒也不算什轰动大事,汉室这些年来,哪次活动不是草草收场,天下早已习惯——反倒是曹司空儿子险些遇刺这事,更能引起人们窃窃私语与揣测联想。
天子回銮许都之后,奄奄息曹丕被直接送回
王越冷笑道:“你当年在阳翟就是手下败将,如今口气倒是大许多嘛。”那被唤做“徐福”之人藏身不知何处,只听到声音道:“往事已矣,如今不过是杨太尉麾下区区死士,奉命阻拦而已。”
“杀曹丕,有何不好?得仇人,你等得利。”
徐福道:“王兄游侠之气,溢于言表,却非是国家之福。”王越不屑地用指甲弹弹剑刃:“你可以试着阻止。”
“你动手,必有伤,横使曹贼得利。你有大仇未报,何妨留到官渡?”
王越眯起眼睛,牵动疤痕:“这是杨太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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