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说到做到,不会儿工夫,就拿回来块木质方形符节,上头刻着“奉诏征辟”四个篆字,另外端则是七星和貔貅纹,说明这枚符节是朝廷和司空府联合签发,效力非同般。
孔融把符节扔给赵彦,问他什时候走。赵彦回答说马上,孔融叮嘱几句早去早回,然后把他那篇旷世之作收最后笔,卷成册,拿丝绳捆好,唤来个小书吏。
“去把它抄录五份,份送给陛下,份送给荀令君,两份存起来。”
“还有份呢?”小书吏紧张地问。
孔融道:“当然是送到荆州祢衡那里。这其中妙处,除杨德祖,可是只有他能解呢。”交代完之后,这位名士拍拍手,转到后屋去取出樽兽头酒壶,自斟自酌起来,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或许是什都没想。
中酒饮而尽,站起身来向刘协伸出手:“来吧,反正你不是皇帝。”
听到这句话,刘协犹如五雷轰顶,几乎骇得要跳起来。好在郭嘉又继续说道:“也不是军师祭酒。只限在今天,咱们是两个偷懒怠工小吏,要背着曹掾长官出去踏青,享受天自由自在。这不是陛下你直想要?”
郭嘉双眸闪闪发亮,笑得活像是个恶作剧即将得逞小男孩。
孔融正趴在案几上奋笔疾书,抬头看到赵彦过来,乐呵呵地说道:“彦威啊,你来得正好。刚写完篇《白虎通义》议论,你给来品鉴品鉴。”
赵彦接过去略读读,恭维番。孔融得意地晃晃脑袋,说这次许下聚议,凭这篇就能震慑群儒,打通汉初以来文脉。赵彦附和几句,然后说:“孔少府,想离开许都几天。”
赵彦揣着符节离开孔府,他坐骑就拴在门口。这是匹健壮军马,鞍鞯齐全,屁股上还打着烙印。
本来马匹是许都重要战略物资,被严厉管制,赵彦这种级别*员,根本不可能弄到。这匹马,是好朋友陈群出面借给他用。董承死后,陈群认为郭嘉越来越肆无忌惮,必须要有所控制才行。他借马给赵彦,是希望他去并州考察下当地大族,看是否有合适
“嗯?去哪里?”孔融停住手中笔,神情有些诧异。
“并州那边有几位隐居大儒,地位不低。想如果只是书信召集,未免有失诚意,不如派使者去登门延请,方显朝廷看重。”
“也有道理……不过眼下袁曹即将开战,并州那边可不太平啊。”
“经学千古事,岂是刀兵所能阻挠。”
听到赵彦这掷地有声回答,孔融哈哈大笑,连连称好:“彦威你能有这种心思,真是难得,没看错你。会儿就去找赵温和荀彧,请个专使符传来。你带上那个,办事也方便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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