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展为掩护自己断后,这件事蜚先生肯定是知道,所以没必要隐瞒两个人之前认识事实。刘平道:“你以后就在身边留用吧。”他现在需要名手下,在整个袁营里除邓展没有更好人选。
天子想问臣子要个人,实在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刘平自作主张地开口,没人提出反对意见,只有蜚先生眼珠在不停转动,似乎在思考这手背后寓意。
邓展鞠躬道:“微臣遵旨。”然后跟着王、申二人走出去。走到门口,他停下脚步,摆个站岗姿态,俨然把自己当成是名天子禁卫。
等到帐内变回到三人,袁绍将刘平请回上座,拱手道:“陛下白龙鱼服,不知有何旨意?”
袁绍小心地斟字酌句。这就是他为什先后数次拒绝“奉天子以令不臣”提议,伺候皇帝繁文缛节实在太麻烦。纵然他权势滔天,礼数上也不能有半点或缺,不然士子口水会从四面八方飞过来。这实在是个讽刺,天子孤苦无人理
心情却没因此而放松。王杜、申逢只见过刘协数面,他有自信让他们看不出任何破绽;可是邓展却不样,他是汉室最危险敌人,是唯个知悉天子机密人。他只要句话,就能把刘平推到万劫不复无底深渊。
可邓展只是木然地看着他,无喜也无怒。蜚先生道:“邓将军曾是曹公麾下勇士,见过天子数面。请问眼前之人,是不是天子?”
“是。”邓展回答,句多余话都没有。
“你看清?”蜚先生有些不甘心。邓展点点头。
刘平这才大大地松口气,他脊背几乎已被冷汗溻透。亮出自己天子身份,是刘平最终手段。这个身份公开,将会给刘平带来前所未有便利,也会给他带来前所未有困境,这就是把双面开刃大戟。如果不是被蜚先生逼到绝境,刘平不会把最后这张底牌亮出来。
天子出,从此刘平将再无退路。
“臣袁绍,叩见陛下。之前有失礼仪,冲撞圣驾,实是罪该万死。”
袁绍离开座位,恭恭敬敬地执臣子礼,帐子内其他人也连忙跟从,都俯身叩拜。邓展迟疑下,也随之跪倒。刘平望着他,忽然想起来,邓展在觉察到自己秘密以后,连曹丕都没告诉,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声张。刘平不知到底发生什,居然让这个忠诚人对自己主君三缄其口。
面对着叩拜地大汉忠臣们,刘平心中微有快意,淡淡道:“诸卿平身。”
袁绍挥挥袖子,王杜、申逢连忙起身告辞。他们虽不知为何天子会突然出现,但接下来谈话定极为机密,不是他们这个等级可以与闻。邓展也要转身离开,刘平忽然开口道:“邓将军,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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