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有朋友来接。”靡冲客气地谢绝商人邀请,于是两人拱手道别。等到商队离开以后,糜冲自己转向右边大街,向前走过三个路口又转左,他似乎对南郑城环境相当熟悉。有好几队巡逻队与他擦肩而过,但都没注意到他。
糜冲直走到家写着恒德米店店铺前才停下脚,他走到店门前拍拍门。个米店伙计没好气地打开窗子嚷道:“没看见这里已经上门板吗?明天再来吧。”
“能不能帮帮忙,只要买五斗米就够。”糜冲露出恳求表情。
“多少斗?”伙计斜着眼睛问道。
“五斗,不多也不少,多分您给去点,少分您给添点。”
官给予充分信任——从马岱能够前往军技司这机密地方就可以看出来——那他为什还是提心吊胆总怕被人怀疑自己忠诚度呢?
“这还真值得玩味下。”荀诩斜着眼睛看看马岱,对方言不发地看着前方,月光下他脸颇为苍白。
很快马车转上官道,平坦路面让马车奔驰速度更快。荀诩已经看不太清两侧景物,于是索性闭上眼睛,思考下步行动。就在他闭上眼睛时候,车夫甩鞭子,马车“唰”地声从队商贩侧面超过去,让队伍里头驴子惊尥起蹶子来。
“前面是怎赶车!大黑天还跑那快,不怕翻进悬崖摔死!”
其中名商人指着绝尘而去马车骂到,他被同伴赶紧捂住嘴:“喂,小声点,你看清楚没有?那是赭色马车,是军车,你找死啊。”
伙计掏掏耳朵,不耐烦地说:“好吧,你等会,这人真麻烦,五斗米还非今天买不可。”过阵,就听到门里阵卸门板响动,然后门开。
“快进来吧。”
伙计催促道,
旁边几个人忙着安抚焦躁驴子,可驴子打着响鼻怎都不肯听话,上颠下跳,背上两驮货物眼看就要颠散。这时队伍里个穿着土褐色丝衫人走到驴子跟前,右手按住驴脖子,左手按住驴臀,双手发力,驴子立刻被压住。旁边有人塞过来把麦穗,驴子口嚼住,不再闹腾。
“多亏糜冲先生呀,多谢多谢。”商人千恩万谢。被称为糜冲那个人笑笑,把手拍两拍。
“不用客气,大家同行上路,总得互相照应。前面就快到南郑,可别在最后段道上出什纰漏。”
“是呀是呀。”商人忙不迭地点点头。
于是商队再度重新上路,接下来十几里路没什发生任何事情。他们很幸运地在城门关闭前进入城内。队伍在城内广场稍微停留下,商人好心地问道:“糜先生不跟们起去住客栈吗?认识这里客栈老板,能给便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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