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驿馆门口站着裴绪目送着那三个人离去,用羡慕口气感叹道。刚才他直站在旁边,而荀诩居然没顾得上理他。旁阿社尔揶揄他道:“羡慕吧?汉中又不是没有女性,裴大人,勇敢点。”
“算吧,这儿……宁可去你们南蛮找个。”
“啧,口味倒还很重。其实也什差别,吹灯都样嘛。”
裴绪瞪他眼,悻悻地闭上嘴,这个话题他可不是阿社尔对手。他们两个走进驿馆,命令驿馆卒套辆车,把荀夫人从成都带来行李送到荀诩府上去,又派人给荀诩去送坛好酒和些新鲜蔬果,算是靖安司同仁起送贺礼。
这些事作完以后,裴绪又对阿社尔说:“你去靖安司趟,替荀从事请个假。就让他好好歇上天吧。”
“们来,相公。”
“路都还顺利吧?”
“嗯,还好,就是正儿不太喜欢坐马车。”
两个人简短地寒暄两句,没有多说什,他们把心情留给彼此眼神去表达。荀诩蹲下身去,用只手把荀正抱起来搂在怀里,然后起身牵住妻子左手,手很粗糙,那是长年累月劳作结果。荀诩略带歉疚地用大拇指蹭蹭她指肚上老茧,说:
“阿缇你们累吧?房子已经都给你们预备好,行李回头叫驿馆人送过去。”
“唔,好,让荀大人好生歇息下吧。反正最近没什大事。”阿社尔拍拍手掌握,表示赞同。
阿社尔没有想到是,他这句话有效期仅仅持续十二个时辰。
轻柔夏风吹过秦岭崇山峻岭,然后逐渐消融在两军营帐之间。现在已经是凉爽夏季,但在这段秦岭山坡上依旧涌动着宛如冬日肃杀氛围。
两支军队营地相隔并不远,他们之间是片微微隆起山坡构成天然界限。山坡两翼都铺满牛皮或者毛毡灰白色帐篷,仿佛雨后瞬间生长出来蘑菇。现在已经接近黄昏,十几处篝火已经点燃
“相公,那咱们先回家去吧。”
荀夫人轻声回答。听到“回家”这两个字从老婆唇边轻轻滑出,荀诩在瞬间感觉到阵温馨震颤,幸福感如同长江潮水样涌入身体。烛龙也罢、李平也罢,这些烦心事在这时刻都变无关紧要、微不足道。自从三月以来累积疲惫、焦虑与沮丧仿佛秦岭山头积雪样消融,被这声“回家”呼唤洗涤空。
荀诩以前回是间砖石结构独院空旷民房,而现在他终于有回“家”感觉。
家人办理完手续,起走出驿馆。荀诩手抱着儿子,手牵着老婆,乐呵呵地登上事先预备好辆简易马车,朝着自己家方向而去。
“有家室人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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