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严越想越气,先帝临终之前刻意把自己拔擢到中都护位置上,无非就是想制衡孔明。这番用心
身为中都护他却仍旧留在永安,从此再没有进入过成都权力中枢。军政两权从此集于人之身。尽管两人之间关系仍旧相当密切,但这种友情政治成分却越来越浓厚。
此时夜色更深,窗外夜风习习,给屋中带来几缕清凉,碗中茶水已由热转温。李平将已不烫手茶碗在手里转转,歪着头玩赏片刻,再次送到唇边轻轻啜口。这次温茶却不如第口口感醇厚,香气渐淡,涩味反盛。李平只觉得舌尖阵尖锐苦涩蔓延开来,心中阵悸动,彷佛被这口茶带出万般委屈与不平……
……李严负手站在窗前,心不在焉地欣赏着廊下那盆茶花,不时朝门口看去。终于从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李严赶紧把目光收回去,好像并不焦急。这位都督中外诸军事中都护已经在江州蜗居数年,其职能范围只略超过介太守而已。
他儿子李丰手执卷文书走到背后,恭敬地递上前去,道:“父亲,成都有回函。”李严“唔”声,只是淡淡接过文书,随手搁到旁,然后示意李丰退下。
等自己儿子离开以后,李严这才飞快地扯开丝绳,把文书打开来瞪大双眼逐行阅读。他越读越失望,气愤之情几乎溢于言表,到最后几乎是重重把文书拍到案面上,发出浑浊咚咚声。
“孔明,你怎可以如此!”
李严直固执地称呼诸葛亮为孔明。这在最初纯粹是因为两人关系亲密,而到后来,这却成李平发泄途径,他直认为自己是蜀汉举足轻重人物,是仅次于孔明要臣。而现在他也只能在言辞上稍微找回些安慰。
上个月,恰逢诸葛亮开府署事三周年纪念,李严决定上书朝廷,将自己酝酿已久要求提出来。既然孔明能开府,那同为托孤之臣他既使无法做同样事,也该在自己权力范围之内有所提升才对。李严希望能够将蜀汉东部与东吴毗邻江州五个郡划出来独立做为州,而他则出任州刺史,在新州之内开府。这总算能满足下自己自尊心。
李严觉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孔明多少也该考虑到两个人交情,但现在这个申请却被朝廷——也就是孔明——冷淡地拒绝,而且口气完全没有转圜余地。朝廷理由是:目前北方大敌当前,需要保持后方稳定,没有必要在行政上多此举。李严感觉到自己矜持被孔明又次践踏。
“是托孤大臣,不是小小地方守将。你不过是怕借此危及你威权罢!孔明啊孔明,难道这大汉就是你诸葛家不成!先帝遗言到底是被谁抛诸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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