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你不敢为先帝敬酒吗?!”丞相怒气突然爆发出来。
“孔……丞相,……”
“真不敢相信,位受先帝托孤之重老臣,居然会选择这样条让大汉二十五帝蒙羞路!”
在李平印象里,诸葛丞相从来没有发过这大脾气——即使两年前马谡失街亭他也不曾如此愤怒。他惶恐地跪伏在地,双手撑在地上,头低低垂下:“知罪,愿意承担切责罚,只求丞相善待在下遗族。”
“承担切罪责?”丞相冷笑道,用手点着李平,“你以为你承担吗!!处斩名企图逃亡中都护?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东吴曹魏那些人会怎笑话们?天下人是否仍旧相信大
相。”荀诩词汇量变十分贫乏。两年以前,荀诩在接受军方苛刻评议审查之后,曾经被诸葛丞相秘密召见,荀诩直认为那次谈话是自己撑过低潮期关键。
“记得曾对你说过,身为领导者,必须寻求某种程度内部安定,这种安定往往是需要付出牺牲。”丞相说,随手将脱下来布袍交给姜维。
荀诩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巧妙地把话题重心转移开:“您说每句话,小人都直铭记在心。”对于这个暧昧回答,诸葛丞相没露出任何不悦,他捋捋自己胡须,冲荀诩略颌首,说道:“你理解就好,汉室复兴还需要你能力。”
荀诩又作个揖,谦逊几句,然后回复成最初站姿。
诸葛丞相没有多说什,他推门走进密室,然后姜维从外面把门关好,站到狐忠与荀诩之间。三个人彼此对视眼,谁也不说话。姜维比两年以前老成许多,年轻人稚气已经逐渐为沉稳持重气质所取代。他好奇地看眼荀诩,举止既没表现出高人等傲气,也没有过分亲热。
“你们做很出色。尽管外面人不会记住你们功绩,但是会。”
姜维只说这句话。
和外面相比,屋子里此时气氛更加叫人抑郁。这间石室没有窗户,里面只铺陈着张木制方案和数根蜡烛,方案上还搁着壶酒与两个酒碗,坐在侧李平无生气。诸葛丞相坐到他对首,先言不发地为他斟满碗酒。李平目光极力躲避,双手不安地揪着衣襟,原本条大汉现在却畏缩有如只受惊山鸡。
“正方,来,为先帝干上杯。”丞相端起酒碗,严肃地说道。
李平没有勇气举起碗,他认为诸葛亮是在嘲弄他。诸葛丞相也不以为意,将碗中酒饮而尽,突然将酒碗摔在地上,只听“哗啦”声,屋中沉滞空气被突如其来碎裂声切裂。李平象是被针扎样,全身吓激灵,颤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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