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之前李长庚在三官殿喝两次茶,如果不把对方人拘到启明殿来喝杯,岂不是礼数有缺?太白金星二话不说,发下文书,指名道姓让那位仙吏前来问话。
三官殿和启明殿平级,可不代表李长庚和那个仙吏平级。仙吏很快慌里慌张地赶过来,见面就作揖赔笑,解释说之前是职责所在,并不是针对李老仙师。下官在谈话时可是言不发,半点不曾为难。
李长庚笑眯眯地端过杯茶来,看着仙吏勉强喝下去,才慢条斯理道:“如今提举下八洞,不管启明殿这块。这次唤你来,是私下有事请教。”
仙吏眼前黑,这话听着更吓人。私下请教,意味着官面上限制就没。他在三官殿对人事极为敏感,知道太白金星这“提举下八洞”不过是临时安置,不能当成真闲职看待。万哪日证得金仙,让个小吏生不如死,都不必自己动手。
仙吏擦擦额头汗水:“定知无不言
始终不得要领。眼看通臂魂魄差不多快要散去,李长庚细思片刻,发现自己还是顺着阴谋论去问。其实很多事情没那多算计,就是想多。他迅速调整思路:“他篡改生死簿,是为你能多活几日?”
通臂点头,形体激烈地抖动起来,几乎要化为飞烟。
果然!
李长庚长长吐出口气。通臂猿猴在孙悟空艺成之后,寿数就已经快到头。石猴与它感情至厚,这才强闯地府,黑生死簿强行续命。后面天庭与孙悟空谈判,想必是从这个举动里得灵感,用通臂和其他猴子寿数做拿捏……停!打住!
正念元婴发出嘶声警告,再往下就又要进入危险领域。
李长庚想想:“这件事,是有人指使你吗?”通臂摇摇头。他微皱眉头,换个方式:“你是自己把这件事办成?”通臂点头,这个回答出乎李长庚意料,不甘心追问句:“是你自己出于自愿,贿赂三星洞负责招收门徒管事,让他替掉履历?”
通臂最后勉强点下头,然后坍缩回团灰蒙蒙阴气。李长庚没奈何,把那残魂拘回到奈何桥前,交给崔判官去走转生流程。
其实李长庚本心是不想碰这事,这不符合“太上忘情”要旨。但考虑到六耳至今仍下落不明,恐怕会成为自家心魔。为金仙境界,他觉得还是尽快把这桩小事结比较好——先切断因果,才好谈超越。
他回到启明殿,略做查询,愕然发现当年在斜月三星洞负责招徒管事,几百年前就得道飞升,如今在三官殿任职——恰好就是陪同水官审讯李长庚那位仙吏。
嘿,这家伙也真坐得住。水官大帝和李长庚就六耳动机吵半天,他个当年知情者,却在旁边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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