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福彪阴阴地道：“方医生，
知道你最有原则，这些话是断不会对旁人说起
。”方三响点头：“这是自然。刘统带，你也莫要多虑。”
刘福彪
阵苦笑：“倘若有个三长两短，福字营兄弟们散回闸北，还望你多多看顾。青帮汉子都是贱命，就怕死得冤枉。”
谈话就此结束。刘福彪自去整理军务，方三响则继续在各处营地巡看，为伤员们提供救治。就这样过
约莫两个小时，王培元忽然带着红会小旗，只身来到军营里。
他带来个好消息，北洋军那
章太炎等人皆是其成员。辛亥之役，光复会于其中出力甚多，转年到民国元年（九二年）月十四日，光复会领导人陶成章竟被人刺杀于广慈医院，光复会从此蹶不振。
林天晴恰好就在广慈医院工作，当天值夜班，还被巡捕房叫去问很久话。所以方三响对这件事印象很深。
“记得报纸上不是说凶手叫王竹卿吗？是个光复会叛徒。”
刘福彪嘿嘿冷笑：“当日去医院刺杀陶成章，共有两个人。个是王竹卿，还有个是沪军第五团团长、陈老大拜把子兄弟，叫蒋志清。他事发后避去日本，还是给买船票呢。”
“蒋志清？不就是刚才在陈其美身边见到那个年轻军官吗？”方三响骇然觉察，自己竟跟个杀手擦肩而过。
其时政治刺杀并不罕见，光复会自己就是刺杀满清大员起家。不过这些刺杀，多是针对敌对势力。同盟会与光复会明明同属g,m阵营啊？这不是内讧吗？
刘福彪道：“陶成章和陈大人直互相看不惯，积怨太深。这几年很多像陶成章样反对陈大人人，都落得同样下场。”他下意识地先左顾右盼番，才继续道：“像蒋志清这样死士，谁知道陈老大麾下还有多少？他喜欢用青帮手段治军，们这些人哪，说不定什
时候就会消失。”
方三响看出来，刘福彪归根到底还是怕死。既怕跟着陈其美讨袁战死，也怕拒绝跟随陈其美被暗杀。再加上罹患消渴症，更是雄心顿挫。
他当初在汉阳时也曾目睹义军内部吵架，想不到进入民国之后，斗争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变本加厉。怪不得这次陈其美在上海起兵，应者寥寥。当初选大都督得罪李平书和总商会，刺杀陶成章又让光复会离心离德，就连福字营也被吓得心寒胆落。
方三响不认为陈其美是假g,m，他眼中那种光芒是演不出来，但这样行事手段，也委实上不得台面。到底哪个陈其美，才是真实？他蓦然想起萧钟英那句话：“g,m从来不是几个圣人搞起来，它总是泥沙俱下，却也鱼龙混杂。譬若大江东去，须观其大势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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