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教授还真是调停上瘾，专往危险
地方去。
方三响这才知道，陈其美为何说出那种古怪话来。原来北军已从四面八方逼近吴淞，整个战局无可挽回。柯师太福教授前往炮台，是去劝讨袁军罢战解甲，不要让沪地徒增伤亡。
他们三人休息
半天之后，继续投入紧张工作中。到次日，也就是八月十三日，正在忙碌方三响听到
阵清亮号声，抬头向远处看去，只见吴淞炮台最高处，g,m军旗缓缓降下，红十字旗冉冉升起。
讨袁军基层官兵，已悉数放下武器，陆续进入附近红会营地待遣，炮台、炮闩亦交红会执管。至于陈其美等高级将领，已在红会护送下先步离开，随后北洋军拥
斜面小丘，躲进处石缝中。
炮击足足持续半个小时，随后讨袁军主力杀到，他们这才从石缝里钻出来，被重新带回校舍里。在那里，三个人再次见到杜阿毛，他正惶恐不安地清点着人数，身前是群同样惶恐福字营士兵，樊老三也在内。
早晨那场炮击，其实并没造成多大伤亡，却骇破大部分士兵胆。尤其是刘福彪，听到炮击，知道自己阴谋败露，二话不说夺马而逃，其他人没主心骨，哄而散，只剩这几个人。
过不多时，陈其美穿着马靴，亲自跑到中国公学这里来。他比之前要憔悴许多，只是镜片后锋锐之气未减。他见到方三响，难得开口为刘福彪事道歉。
“g,m意志尚不坚定，g,m同志尚不纯粹，故而有此败。”陈其美恨恨道，“无论是商团、帮会、前清官僚，皆逐利之辈，不可相信，下次必要先以思想坚强队伍，才可战胜！”
“下次？”方三响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这次就这
结束？”
陈其美“哼”声，把目光换个方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方医生，你要跟
走吗？”方三响看眼身旁姚英子，摇摇头：“是红会约定生，必须留在总医院。”
陈其美早猜到，点点头：“跟你说过，救国如治疴，非止日之功，亦非止科人之力。方医生，你已有觉悟，继续做医生亦是g,m之幸。他日再见，希望可以称你声同志。”说完拍拍他肩膀，转身离去。
“他讲话怎怪怪？”孙希说道，再看向方三响，发现他脸凝重，似乎预感到什。
三人没在中国公学多做停留，立刻返回附近红会驻地。在那里，他们先后听到两个消息。个是福字营溃散之后，刘福彪带着少数几个亲信逃去宝山，路南奔到法华镇才停住脚，就地发表声明，向北洋军投诚；另外个消息，则更让三人吃惊——柯师太福教授乘坐小火轮，居然去吴淞炮台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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