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叔叔，
要提醒你。那女人口口声声说爱你，可她当初在西本愿寺别院，也没把你放走，还杀
项松茂；如今又逼你优先收留日本伤兵，以致执照被吊销。她所谓
爱，永远排在她利益之后。你不是个爱侣，就是个玩具。”
“知道，知道……”孙希沮丧地坐回椅子上，双手捂住脸，“翠香，累，真累。单纯让做个医生不好吗？不要让操这些乱七八糟心。”
翠香擅长嘲讽，却不知该怎
劝慰，只得把两只手按在他太阳穴上，轻柔地按动。
“你真打听不到英子和老方他们下落吗？干脆也逃离上海，去投奔他们算。”孙希闭起眼睛。
“别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你也不能走。医院和那
堆学生，就不管啦？”
做个京剧里诸葛亮扇羽扇动作。
孙希叹口气，也不请他进门，就站在门槛问：“什事？”
袁霈霖咳两声，旁边文员赶紧说：“孙医生，们已经查实，那封举报您品行不端投诉信，与事实不符，纯系污蔑。卫生局已决定收回吊销命令，让们发还给您，请多多谅解。”说完双手捧出份烫金新执照，半鞠躬地递过去。
孙希哼声，有心不接。袁霈霖赶紧又补充道：“卫生局向来重视医疗技术，孙医生医术有目共睹，们特意申请科研补贴，希望你能百尺竿头，更进步，哈哈，哈哈。”文员连忙拿出个小布包，里面包着两条小黄鱼。
袁霈霖见孙希仍旧沉着脸，赶紧将其拽到旁：“唉，孙医生，其实只是个传声筒，你不要见怪。其实重新颁发执照也是好，你不就能救更多病人吗？”
孙希抱怨道：“当初他们说有枪伤在身，留在上海比较安逸。没想到，原来留下来才是最难个选项。”
“这点，倒是早就知道，所以才会留下来陪你。”翠香望向窗外明媚阳光，轻声说句。孙希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道：“翠香，你到底是在为谁效
最后这句，稍稍说动孙希，他勉强接过执照和布包。袁霈霖又讨好地寒暄几句，这才告辞。
孙希把东西交给翠香，问她怎算出袁霈霖会登门，翠香道：“《中华日报》都把你捧成中日亲善典范，他卫生局居然还敢吊销执照，这不是打z.府脸吗？那些人没有自己主义，唯原则就是上司意志。”
“你说，接下来该怎办才好？”
翠香想想：“你最好先回医院看看情况，总觉得，这里头还有别事。川岛真理子那个女人疯归疯，精明也是真精明，绝不会只做件事。”
“嗯？”孙希重新把报纸拿起来读遍，总感觉心惊肉跳，却不知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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