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邢翠香是被送到这里?”杜阿毛眯起眼睛,望向哈佛楼,表情阴晴不定。
“有八成把握,刚才有辆救护车进去。”手下回答。
他们之前受命去刺杀批在租界军统人员,却逃脱个受伤邢翠香。杜阿毛路追踪到她寓所,看到地板上血
而是在借发问来梳理思路,看来老师并没有想象中那冷静。也是啊,这两台手术难度实在太大,执刀之人必须在脑海中设计套方案,让两边手术步骤像齿轮样完美啮合,这意味着执刀人没有任何余裕,也不容任何疏漏。
这,真是人类能做到事吗?唐莫不禁为老师捏把汗。他甚至想,干脆对那边病人敷衍下,集中精力救下邢姨好。可他也知道,老师在手术台上绝不会做这样事。只要拿起刀来,他使命就只有救下病人。
随着两台手术徐徐展开,围观医生们逐渐不再交头接耳,个个脸色凝重。他们惊讶地看到,孙希目光如炬,那十根修长手指灵巧地上下翻动,似位饱含感情交响乐指挥家挥洒自如,又如最精密机械在往复运动。手法行云流水,不见丝毫滞涩,上下两个动作之间衔接得天衣无缝,仿佛已经演练过无数次,望之赏心悦目。
别说这些同仁会医生,就连跟随孙希多年唐莫,也从未见过老师表现得如此……耀眼。
对,耀眼,唐莫简直想不到别词来形容。他知道这门技术是师公提出来,老师直在探索研究,可他没想到,老师已经思考到如此深入地步。
这几十年来孙希在外科领域所有积累、所有感悟,此时融会贯通,次性释放出来,整个人真耀如夏阳,让人睁不开眼。在那光芒中,仿佛可以见到另外人身影,缓缓伸出双臂,与老师同时进行。他口罩上方双眸,如灵感勃发,进入心流之境。世间因果全不沾身,心无旁骛,顺畅之妙,已臻化境。
唐莫发现自己竟流出泪水来,这是激动泪水,他为能亲眼见证这场无与伦比大师表演而激动。他甚至没觉察到,不知何时,濑尾教授凑过来。这位老人不再两条胳膊抱在胸前,他只手扶住厚厚镜片,另只手垂在下方,手指不由自主地动起来,似乎在同步模拟着孙希手法。
整个号手术室里,陷入种虔诚安静。只有医生才能听懂宏大乐章,在悄无声息地演奏着,每个人都如醉如痴,唯恐惊扰这流畅节奏。
与此同时,红会第医院门外,却突然来批不速之客。
这是特工总部批外围便衣,为首人正是头发花白杜阿毛。他不像从前副皮包骨模样,双颊微微鼓起来,可见这几年日子过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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