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
孙希好不容易大功告成,精神终于微微放松。他习惯性地要把剪子放回设备盘,却忘记自己体力已跌入低谷。就这恍神间松懈,他身体突然失去平衡,只听得连串金属撞击“哗啦”声,他整个人拽着设备盘摔倒在地,手术器械登时撒地。
这下子可惊住手术室里所有人。个护士赶紧把他搀扶起来,却突然“啊”声叫出来。众人去看,只见孙希右手血流如注,似乎被把掉落手术刀划破。
这手术刀不知怎划,竟是从虎口向内划出道极深口子。在场都是资深医师,看便知大事不妙,这个深度恐怕已经伤到肌腱和神经——这可是刚刚完成两台手术神之右手啊!
手术室气氛急转直下,除濑尾
台收尾交给,你去专心处理另外台好。”
濑尾教授?围观医生们大为震惊,他怎改变主意介入手术?这样来,不就成他给这个中国医生当助手?那可太不体面。
“这场手术,还是定义为互先比较妥当。”濑尾教授道。
“互先”同样是个围棋术语,比“先相先”高个等级,意思是双方实力相当,不必互让。濑尾教授这说,等于承认孙希与自己对等地位,忍不住下场来帮忙。
围观日本医生经过短暂骚动,终于沉默下来。在目睹刚才那场精彩绝伦表演后,他们再鄙视中国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医生确实有资格与濑尾教授“互先”。
有濑尾教授援助,孙希得以专心迅速完成翠香这边手术。他长舒口气,放下线、剪刀,背心几乎被汗水溻透。
出乎意料是,孙希并没有做任何休息,他迎着掌声,直接走到濑尾这边病人旁,再度拿起剪刀。濑尾教授有微微不悦:都主动帮你收尾,你还过来,是不信任技术吗?还是出于偏执自尊,定要自己完成?
不过以濑尾江湖地位,既然对方非要过来接手,他也不屑跟个晚辈争抢,便退后步,把舞台让给这个心高气傲天才。
其实这边手术已接近完成,只差最后缝合头皮。这对个实习生来说都不算太难,更不要说是孙希。当头皮上最后针顺利收束时,围观医生们忍不住鼓起掌来。医界终究还是以技术为尊,他们今天见到个奇迹,自然会不吝赞赏。
五十岁不到,就可以完成如此成就,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怪物。众人心里想。而濑尾教授则想得更具体:按照约定,这次合作手术之后孙希会加入同仁会。有这样天才加盟,同仁会势必声威大震,对帝国有更多贡献。想到这里,他连连颔首,刚才点点不愉快也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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