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汪淼大脑片空白。后来这空白中渐渐有图像,那是他那些黑白风景照片,照片中大地没有她身影,天空抹去她眼睛,那些世界死。
“是……什时候?”汪淼呆呆地问。
“在不到两个月时间里。”常将军重复道。
“你是指最后位吧。”坐在汪淼旁边大史得意地说,然后压低声音,“她是最后位z.sha者,前天晚上,服过量安眠药。她死得很顺溜,没有痛苦。”刹那间,汪淼居然对大史有那丝感激。
“为什?”汪淼问,那些照片上死去风景画仍在他
研究中心主任说不是他,而是名年轻工程师,后者也和自己样呆呆地望着那个身影。汪淼从艺术中回到现实,发现那位女性不是般工作人员,因为总工程师陪同着她,在向她介绍着什,副很尊敬样子。
“她是谁?”汪淼问主任。
“你应该知道她,”主任说,用手划大圈,“这个投资二百亿加速器建成后,第次运行可能就是验证她提出个超弦模型。要说在论资排辈理论研究圈子,本来轮不到她,可那些老家伙不敢先来,怕丢人,就让她捡个便宜。”
“什?杨冬是……女?!”
“是,们也是在前天见到她时才知道。”主任说。
那名工程师问:“她这人是不是有什心理障碍,要不怎会从来不上媒体呢?别像是钱钟书似,到死大家也没能在电视上看上眼。”
“可们也不至于不知道钱钟书性别吧?觉得她童年定有什不寻常经历,以致得自闭症。”汪淼说,多少有些酸葡萄心理。
杨冬和总工程师走过来,在经过时她对他们微笑着点点头,没说句话,但汪淼记住她那清澈眼睛。
当天晚上汪淼坐在书房里,欣赏着挂在墙上自己最得意几幅风景摄影,他目光落在幅塞外风光上——那是个荒凉山谷,雪山从山谷尽头露出抹白;山谷这端,半截沧桑枯木占据几乎三分之画面。汪淼在想象中把那个萦绕在他脑海中身影叠印到画面上,让她位于山谷深处,看去很小很小;这时汪淼惊奇地发现,整个画面苏醒过来,仿佛照片中世界认出那个身影,仿佛这切本来就是为她而存在。他又依次在想象中将那个身影叠印到另外几幅作品上,有时还将她那双眼睛作为照片上空旷苍穹背景,那些画面也都苏醒过来,展现出种汪淼从未想象过美。以前,汪淼总觉得自己摄影作品缺少某种灵魂;现在他知道,缺是她。
“名单上这些物理学家,在不到两个月时间里,先后z.sha。”常伟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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