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心和AA被A.I.从无梦长睡中唤醒时,“星环”号已经到达冥王星。
这时,从舷窗和监视画面中能够看到冥王星全景,这颗行星给她们最初印象就是黑暗,像只永远闭着眼睛。在这个距离上,太阳光线已经很弱,“星环”号进入低轨道后才能看清行星表面色彩。冥王星有着蓝黑相间大地,黑色是岩石,它本身不定是黑色,只是光线暗缘故;蓝色是固态氮和甲烷。据说两个世纪前冥王星处于海王星轨道内侧近日点时,是个完全不同世界,那时它表面冰盖部分融化,产生稀薄大气,远远看去呈深黄色。
“星环”号继续下降,如果在地球,这时应该是惊心动魄大气层再入阶段,但现在“星环”号仍在寂静真空中飞行,只有靠自己推进器进行减速。这时,下面蓝黑相间大地上出现行醒目白字:
地球文明
这行字是用现代东西方混合文字写成,后面还有几行稍小字,也是这四个字,是用几种主要古文字写成。程心注意到,在这些文字后面,都找不到“博物馆”三个字。现在飞船所在高度约百千米,可以想见这些字巨大,程心不好估计它们大小,但肯定是人类写过最大字,每个足以容纳座大城市。当“星环”号高度降至万米左右
简短,只有两百多字,全文如下:
太阳系预警系统已经于五个小时前证实,对本星系黑暗森林打击出现。
这是次维度打击,将把太阳系所在空间维度由三维降至二维,这将彻底毁灭太阳系中所有生命。
预计整个过程在八至十天内完成,截至公告发布时,太阳系三维空间向二维跌落仍在进行中,且规模和速度正迅速扩大。
已经证实,脱离跌落区域逃逸速度为光速。
个小时前,联邦z.府和议会已经通过决议,废止有关逃亡主义切法律。但z.府提醒所有公民,逃逸速度远大于目前人类宇宙飞行器最高速度,逃亡成功可能性为零。
太阳系联邦z.府、太阳系议会、太阳系最高法院、太阳系联邦舰队,将行使职责到最后刻。
程心和AA没有收看更多信息。现在,正如曹彬所说,掩体世界可能真被建设成天堂般,她们很想看看天堂样子,但没有看。如果这切正在走向终结,越是美好就越令人痛苦,况且,那将是个正在毁灭恐惧中崩溃天堂。
“星环”号停止加速,在它后面,木星变成个小黄点。以后几天航程,程心和AA都在睡眠器产生不间断睡眠中度过,在这毁灭前夜孤独航行中,仅不可遏止胡思乱想就足以使人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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