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当时们(所谓们,指是和太太)过着非常节俭斯巴达式生活。家里既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甚至连只闹钟都没有。也几乎没有取暖设施,寒夜里只好紧紧搂着家里养几只猫咪睡觉。猫咪们也使劲往们身上贴过来。
每个月都要偿还银行贷款,有次怎也筹不到钱,夫妻俩低着头走在深夜路上,拾到过掉在地上皱巴巴钞票。不知该说是共时性原理[心理学家荣格提出,指“有意义巧合”,用于解释因果律无法解释现象。],还是某种冥冥中指引,那偏巧就是们需要金额。第二天再还不上贷款话,银行就会拒绝承兑,简直是捡回条小命(人生路上不知何故经常发生这种不可思议事)。本来这笔钱应该上交给警察,可那时压根儿就没有力气说漂亮话。对不起……事到如今再来道歉也无济于事。呃,愿意以其他方式尽可能地返还给社会。
无意在这里倾吐委屈,总之是想说在二十多岁时候,直生活得十分艰辛。当然,世上际遇更惨人不计其数。在他们看来,境遇恐怕只能算小菜碟:“哼,这哪里算得上什艰辛!”觉得这种说法也没错,但归二归二,对而言这已经足够艰辛。就是这回事。
然而也很快乐。这同样是不争事实。们年轻,又非常健康,最主要是可以整天听自己喜欢音乐,店铺虽小,却也算是国之君、城之主。无须挤在满员电车里行色匆匆地赶去上班,也无须出席枯燥无聊会议,更不必冲着令人生厌老板点头哈腰,还能结识形形色色有趣人、兴味盎然人。
还有点十分重要,在这段时间里完成社会学习。说“社会学习”似乎太直白,显得傻气,总之就是长大成人。好几次差点头撞南墙,却在千钧发之际全身而退。也曾遇到过污言秽语、遭人使坏,闹得满腹怨气。当时,仅仅因为是做“酒水生意”,就会无端地受到社会歧视。不单得残酷地驱使肉体,还得事事沉默忍耐。有时还得把醉酒闹事酒鬼踢出店门外。狂风袭来时只能缩起脑袋硬扛。总之别无所求,心只想把小店撑下去,慢慢还清欠债。
不过,总算心无旁骛地度过这段艰苦岁月,而且没有遭受重创,好歹得以保全性命,来到稍稍开阔平坦些场所。略作喘息之后,环顾四周,只见眼前展现出片从未见过全新风景,风景中站着个全新自己——简而言之就是这样。回过神来,多少变得比以前坚强些,似乎多少(不过是星半点)也增长些智慧。
丝毫没有奉劝诸位“人生路上要尽量多吃苦头”意思。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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