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实业家,仅有两家小店。没有增加店数打算,没有再多赚钱念头。这不能称作才能或手腕。只是,有工夫就想象,想象自己是个客人——若自己是客人,那会跟谁去什样店。喝什样吃什样东西;假如自己是二三十岁独身男子,领着自己喜欢女孩,会去什样店。还个个想象如此情形细节,例如预算多少啦,住在哪里、几点之前要回去啦。设想好几种具体情况。如此设想叠加过程中,店图像就会渐渐明晰起来。”
岛本这天晚上身穿浅蓝色高领毛衣和藏青色半身裙,耳朵上对小耳环闪闪生辉,贴身薄毛衣将乳房形状完美地凸现出来,这弄得呼吸很不舒畅。
“再说点可好?”岛本脸上又漾出那令人愉悦微笑。
“说什呢?”
“说你经营方针。”她说,“听你这说话确开心得很。”
有点脸红,实在很久没在人前脸红过。“那不能算是经营方针。只是,岛本,想过去就已习惯这样作业。从小就直个人在脑袋里想这想那,发挥想象力。推出个虚拟场所,小心翼翼地块块添砖加瓦——这里这样好,那个用到这儿来,好比模拟试验。上次也说,大学毕业直在教科书出版社工作,那里工作实在无聊透顶,为什呢,因为在那里无法发挥想象力,不如说是扼杀想象力活计。所以做起来闷得要死,上班讨厌得要死,就差没窒息过去。上班就觉得自己在渐渐萎缩变小,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喝口鸡尾酒,缓缓环视客席。雨天里反倒经常座无虚席。来玩高音萨克斯手将萨克斯管收进箱内。叫来男侍,让男传把瓶威士忌拿过去,再问他要不要吃点什。
“可是这里不同。这里若不发挥想象力就休想活下去。可以把脑袋里想到即刻付诸实施。这里没有会议,没有上司,没有先例,没有文部省意向,实在美妙至极,岛本。你没在公司工作过?”
她仍面带微笑,摇头说“没有”。
“那就好。公司那地方不适合,定也不适合你。在公司干八年,清二楚。在那里几乎白白耗掉人生八年时间,而且正是二三十岁黄金岁月。自己都佩服自己竟忍耐八年。不过若没那八年,估计店也不能开得这顺顺利利,是这样想。喜欢眼下工作,现在有两家店,但不时觉得那不过是自己头脑中虚拟场所。就是说好比空中花园,在那里栽花、造喷水池,造得非常精致非常逼真。人们去那里喝酒、听音乐、聊天,然后回家。你认为为什那多人每晚每晚大把花钱特意来这里喝酒?那是因为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在寻求虚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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