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酒吧的一张小桌子上说着话。
“之后,可曾有过机会和他,或是另外三人中的谁,提及过这件事么?”沙罗问道。
作摇了摇头。“不,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说过话了。”
沙罗眯起眼看着作。像是在审视物理上不符规律的一幅景象。
“跟谁都一点没有么?”
电话的那一端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厚重的石壁一般的沉默。听得见他微弱的鼻息声。作一边浮现出青扁平而厚实的鼻子一边静静地等着。
“你自己想还不知道么?”青好容易说了。
作一瞬间失去了言语。这个男的在说些什么啊?要自己想?我还要想些什么才行?再继续深入的想下去的话,就不是我了。
“变成这样很遗憾。”青说。
“这是大家全体的意思么?”
青说。
没有任何类似铺垫的东西。没有“喂”,没有“你好么?”,没有“好久不见啊”。开头的“不好意思”是他口中惟一的社交辞令。
作深吸一口气,把对方所说的话在脑中反复播放,快速的思索着。想要试着读取他声音中所含的感情。但那句话不过是形式上念出的通告而已。丝毫没有感情的投入。
“如果大家说不想我再打电话的话,当然不会再打了。”作答道。话几乎是自动脱口而出的。虽然想用很平常而冷静的声音说出来,但在他听上去不是自己的声音,而是陌生人的声音一般。住在不知道哪里的遥远的街道上,从没见过面的(今后也不会见到吧)的,某个人的声音。
“就那么做吧”青说。
“跟谁都没在见过面,也没说过话了。”
沙罗说:“为什么自己忽然要被团体驱逐出去,不想知道其中的理由么?”
“怎么说呢,那个时候的我,无论是什么都变得无所谓了。自己的鼻尖前猛地哐——一下关上了门,再也不被允许入内了。就连理由也不能被告知。但我觉得如果这就是大家所希望的话,所以不就没办法了么。”
“真搞不懂啊”沙罗好像真的一副搞不懂的样子说道。“也许是发生了什么误会也说不定
“是啊,大家都觉得很遗憾。”
“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作问道。
“你问你自己吧。”青说。声音里听出了少许的悲哀与愤怒的颤抖。但那也仅是一瞬的事情。在作想到该说什么之前,青切断了电话。
“他只对你说了这些?”沙罗问。
“就这么简短的对话。不可能记不准确啊。”作说。
“我并不是想做让你们讨厌的事啊”作说。
青发出了一种既不像同意,也不像叹气的声音。
“只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可能的话我想知道理由。”作说。
“理由的话我说不出口。”青说。
“谁能说得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