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走就是瀑布!”加大音量。
“直走就是瀑布。”她复述遍。
试着不出声地做出“西拉”口形。她莞尔笑,也说声“西拉”,旋即砰声把门关严。
关门之后,完全置身于黑暗之中。这是地地道道、不折不扣黑暗,连针尖大光亮也没有,无所见。连自己贴近脸前手也全然不见。像遭受过巨大打击似茫然伫立良久。种虚脱感——犹如包在保鲜纸里被投进电冰箱后马上给人关门封死鱼样冷冰冰虚脱感袭上全身。任何人在毫无精神准备情况下突然被抛入厚重黑暗,都会即刻感到浑身瘫软。她本应该在关门前告知声才是。
摩挲着按下手电筒开关,道温馨黄色光柱笔直向黑暗冲去。先用来照照脚下,继而慢慢确认周围场地。站立位置为三米见方混凝土台面
味儿!”夸奖她科隆香水。
“谢谢。”说着,她把风帽子母扣咔咔有声地直扣到鼻端,将风镜戴在风帽外面。这来,活脱脱地成幅雨天木乃伊模样。
接下去,她打开扇壁橱门,拉起手伸到里边,拉开灯,后手把门关上。门内是个西服柜,却不见西服,只悬挂着几个空衣架和卫生球。猜想这并非般西服柜,而是伪装成西服柜秘密通道之类。因为毫无必要让穿上雨衣后再把推到西服柜里去。她窸窸窣窣摆弄会墙角处金属拉手。稍顷,正面墙壁果然闪出个小型卡车般大小空洞。洞内漆黑团,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有股凉丝丝潮乎乎风从中吹来。吹得并不令人痛快。还可听到水流般咕咕嘟嘟持续声响。
“里面有河流。”她说。
由于水流声之故,她无声说话法似乎多少有点现实感。仿佛她本来是出声,只不过声音被水流声淹没而已。这来——或许精神作用——觉得自己好像容易领会她话语。说不可思议也真是不可思议。
“顺河直往上,有条很大瀑布,只管钻过去就是。祖父研究室就在那里边。到那里你就明白。”
“就是说你祖父在那里等吗?”
“不错。”说罢,她递给支有带子大号防水手电筒。
实在不大情愿走进这漆黑深处,但现在已不容说这等话,只好咬紧牙关,只脚迈进黑洞。随即向前屈身,把头和肩也送进去,最后收进另只脚。由于身上裹着并不驯服雨衣,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好歹把自己身体从西服柜折腾到墙对面。然后看着站在西服柜中胖女郎。从黑洞中透过风镜看去,觉得她甚为可爱。
“小心,不要偏离河道拐去别处,直走!”她弓下身子细看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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