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可以弄小——莫非是人工声音不成?”对着估计有男子后背地方大声询问。
“不不,”男子说,“声音是天然。”
“天然声音为什会变小呢?”
“准确说来并非使声音变小,”男子回答,“而是将其消除。”
有点费解,但不再追问。处境容不得自己向别人絮絮发问。自己是来完成工作。委托人将声音消掉也罢排除也罢,抑或到处洒伏特加果汁饮料也罢,都不关生意上事。因此只管默不作声地继续走路。
大圆圈,大概是向示意,叫壮起胆子,别怕。但依然不敢大意,保持原来姿势看对方如何动作。不会儿,那光亮又开始摇晃,恰似只具有高度发达大脑萤火虫在空中飘忽不定地朝飞来。右手握刀,左手拿着已经熄掉手电筒,定定逼视那光亮。
距3米左右时,光亮停住,顺势直上移,再次止住不动。光亮相当微弱,开始没大看清它照是何物件。待定睛细看,才明白像是张人脸。那脸与同样戴着风镜,被黑色雨帽包得严严实实。他手上提是体育用品商店出售那种小型气灯,并且边用气灯照自己脸边拼命说着什。但水流回声使得什也没听清。而且由于黑暗及其口形不明显,读唇术也无法派上用场。
“……是因为……由于你……不好,还有……”男子似乎这样说道。
完全不知其所云。不过看样子并无危险,便打开手电筒,照亮自己侧脸,用手指捅捅耳朵,表示什也没听清。
男子理解似点几下头,放下气灯,两手伸进雨衣口袋摩挲起来。这时间里,潮水似乎急剧退去,充溢四周轰鸣声骤然减弱。感到自己开始明显变得神志不清。意识模糊,声音因而从头脑中消失。至于何以处于这种状态,自是不得其解。只是收紧身体各部位肌肉,以防跌倒。
不管怎样,由于水流声已被消除,四下片寂然,就连长胶靴唧唧声都听得清二楚。头顶上响起两三次仿佛有人对搓石子声响,转瞬即逝。
“看
几秒钟后仍然好端端站着,心情也大为正常,惟独周围水声变小。
“接你来。”男子说。现在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晃下头,将手电筒夹在腋下,收起刀刃,揣进衣袋。预感今天将是彻底莫名其妙天。
“声音怎?”问来人。
“呃,声音嘛,你不是嫌吵吗?就把它弄小。对不起,已经没事。”男子边说边频频点头。水流声小得如小溪低吟。“好,走吧!”男子下子向转过后背,迈开稳健步伐朝上流走去。用手电筒照着脚前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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