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衬衫、领带、袜子、内衣——大多被虫子蛀得惨不忍睹。还有牙具袋和装威士忌用扁壶。牙膏刮须膏早已变硬结块。打开壶盖也闻不出丝酒味。此外再无别物。没有书没有笔记本没有手册。
连开几个旅行箱和手提包,内容大同小异。无非衣物和最低限度日用品,仿佛赶在出门旅行之前急匆匆随手塞进去。每个旅行者都缺少某件般应备随身用品,给人种不甚正常印象。任何人旅行时都不至于仅仅携带衣物和牙具。总之,箱里包里找不到任何使人感觉出具持有者人品和生活气息东西。
相对而言,西服也全是极为普通货色。既无特别高级,又没有过于寒伧。种类和样式固然因时代、季节、男女及其年龄不同而不尽致。但没有件给人留下特殊印象。甚至气味都很难区分。衣服十有八九被虫蛀过,并且都没标名字,仿佛有个人把所有名字和个性逐个从每件衣物上丝不苟地剔除空,剩下来,无非每个时代所必然产生无名遗物而已。
打开五六个旅行箱和手提包之后,便失去兴致。来灰尘势不可挡,二来哪个看上去都绝对不可能有乐器。即使镇上什地方有乐器,也不会在这里,而应在截然不同另场所,觉得。
“走吧,”说,“灰尘太厉害,眼睛都痛。”
“找不到乐器,失望?”
“那倒也是。还是到别处找找吧!”说。
和女孩分手后,个人爬上西山。凛冽季节风像要把卷走似从背后吹来,在树林中发出撕裂长空般尖锐呼啸声。回头看去,但见几乎缺半边冷月,形单影只地悬浮在钟塔上方,周围涌动着厚厚云团。月光之下,河面黑乎乎,犹如流动焦油。
蓦地,想起在资料室旅行箱中发现似乎很暖和围巾,尽管被虫子蛀出几个大洞,但若多围几层,仍足以御寒。想不妨问问看门人,那样许多事都可然于心。包括那些货物所有者是谁,能否使用里边东西。围巾也不缠地站在这寒风之中,耳朵痛得真如刀割般,明天就去见看门人,况且也需要解下影子情况。
重新转身,沿冰冻山坡路朝官舍走去,把镇子抛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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