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保管妥当就是。”她应道。
走到外面,才知雪已变小,风也停。肆虐整整个晚上风雪,似乎几个小时以前便已止息。但天空依然彤云低垂,告诉人们真正大雪随时都可能袭来,眼下不过是短暂间歇。
朝北过西桥,发现灰色烟已开始从围墙那边升起,如平日。起始是白烟迟疑不决地断断续续爬向天空,俄顷转为大量焚尸浓烟。看门人在苹果林里。在几乎齐膝深积雪上留下清晰得自己都为之吃惊脚印,急急赶往小屋。镇子片沉寂,仿佛所有声音都已被雪吸尽。没有风声,甚至不闻鸟鸣。惟有鞋底钉子踩碾新雪声音,在四周激起不无夸张奇妙回响。
看门小屋空无人影,如往常地散发着酸臭气味。炉火已经熄灭,但周围尚有余温,看来刚熄不久。桌上散乱扔着脏盘子和烟斗。靠墙摆着排白亮亮柴刀和斧头。环视房间,不由产生股错觉,总好像看门人蹑手蹑脚地从身后走来把大手贴在自己脊背。那排刀具、水壶、烟斗等四下里东西,都似乎默默谴责背信弃义。
像躲避刀具阵列似小心伸出手,迅速摘下墙上挂钥匙串,紧紧攥在手心,从后门走到影子广场入口。影子广场皑皑白雪尚无任何人
伸出手,把指尖触在她面颊。女孩闭起眼睛,品味会温煦感。
“这温度是光?”
“什感觉?”
“好像春天阳光。”
“想可以把心传给你。”说,“也许花些时间,但只要你肯相信,保证迟早传给你。”
挂钟指在8点15分。
“准备早餐?”
“不用。”说。
“可你从昨天不就什也没吃?”
“不想吃。倒想好好睡觉,2点半叫醒。2点半之前希望你坐在身边看睡觉。不碍事吧?”
“明白。”说着,她把手轻轻贴在眼皮,“睡吧!”
睡。
2点半,她准时把叫醒。站起身,把大衣、围巾、手套和帽子穿戴在身上。她则默默无言地喝着咖啡。由于挂在火炉旁边,落过雪大衣早已干透,热乎乎。
“手风琴放在这里好?”说。
她点下头,拿起桌面手风琴,确认重量似掂量会,又放回原处。
“如果你需要话。”她依然面带微笑。
“比什都需要。”
她从里面房间拿来两床毛巾被,包住身体。她头发如往常地轻拂脸颊。闭眼睛,耳畔便传来煤块毕毕剥剥声响。女孩手放在肩上。
“冬天莫非永远持续下去?”问。
“不晓得。”她回答,“谁也不晓得冬天什时候结束。但应该不至于持续很久,肯定。有可能是最后场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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