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午,从背囊中掏出矿泉水和饭盒,坐在临院檐廊上吃午饭。各种各样鸟儿飞来,从这棵树飞到那棵树,或飞下池畔饮水或梳妆打扮。有鸟从未见过。只蛮大褐色猫刚露头,鸟们便慌慌张张飞起。而猫对鸟不屑顾,只顾在踏脚石
房子,看看没有损失。”
①从事日本传统诗歌(和歌、短歌)和俳句创作人。
说谢谢。
他微微笑,像是说不客气,随即再次拿起铅笔,用尾部橡皮橐橐敲击桌面,声音非常温和,仿佛在鼓励。
“您当向导吗?”
大岛现出笑意:“不过是帮工。有位叫佐伯女士是这里负责人,即老板。她也算是甲村家亲戚,由她当向导。人非常到位,你也必定中意,想。”
走进天花板很高宽宽敞敞书库,在书架间转来转去寻找能引起兴趣书。天花板有几道粗硕壮观横梁。窗口泻入初夏阳光。窗玻璃朝外开着,从那里传来院里小鸟鸣叫。确如大岛所说,前几排书架多是歌人俳人方面书:歌集、句集、评论、传记。地方史书也不少。
里面书架排列着般人文方面书:日本文学全集、世界文学全集、个人全集、古典、哲学、戏曲、艺术概论、社会学、历史、地理……拿在手上翻开,不少书从书页间漾出久远年代气息。那是长久安息在封面与封面之间深邃知识和敏锐情感释放特有芳香。把那芳香吸入肺腑,浏览数页,放回书架。
最后,从几册套装帧精美巴顿版《千零夜》中挑出册,带去阅览室。这是很早以前就想看书。刚刚开门图书馆阅览室里只有人。可以独占这优雅房间。与杂志上照片样,天花板高高,空间大大,气氛暖暖。大敞四开窗口时有清风吹来。洁白窗帘悄悄摇曵。风仍夹带海岸气味。沙发坐感无可挑剔。房间角放着竖式钢琴。心情简直就像来亲朋好友家玩耍。
坐在沙发上东看西看时间里,意识到这房间正是长期寻求场所。无疑是在寻找仿佛世界凹坑那样静谧地方,可是迄今为止那只是个虚拟秘密场所。那样场所居然实际存在于某处,对此还不能完全信以为真。闭目合眼,大口吸气,于是它像绵软云絮驻留心间。感觉妙不可言。用手心慢慢抚摸套着奶油色外罩沙发,之后站起身走到竖式钢琴跟前,打开琴盖,十支手指轻轻放在微微泛黄键盘上,又合上琴盖,在带有葡萄花纹旧地毯上来回踱步。拉拉开窗关窗用旧拉杆,拧亮落地灯,熄掉。幅幅看墙上挂画。然后重新坐回沙发,开始接着看书,把注意力集中在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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