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啊!”
大岛点头:“幸运之至,在到达某点之前。”大岛用手心抚摸脸颊,像在确认是否刮过胡须。然而他脸颊上连胡须痕迹都没有,如瓷器般光溜溜。
“少年长到十八岁进东京所大学,成绩出众,想学专业知识,也想到大城市开开眼界。她考进本地音乐大学专学钢琴。这地方保守,她又生长在保守之家,况且她是独生女,父母不愿意把女儿送去东京。这着,两人有生以来第次分离,就好像被上帝刀切开。
“当然,两人天天书来信往。‘或许如此分开次也是很重要,’他在信中写道,‘因为两相分离可以确认们实际在多大程度上珍惜对方和需要对方。’可是她不那认为。因为她明白两人关系已经牢固得无须特意确认。他则不明白,或者说即使明白也无法顺理成章地接受,所以才毅然去东京,大概是想通过磨练来让两人关系变得更为牢不可破。男人往往有这样念头。
“十九岁时候她写首诗,谱上曲,用钢琴弹唱。旋律忧郁、纯真、优美动人。相比之下,歌词则是象征性、思索性,文字总来说是晦涩。这种对比是新鲜。不用说,无论诗还是旋律都浓缩着她对远方他思念之情。她在人前演唱几次。平时她显得腼腆,但喜欢唱
庭式商场、罗森超市、吉野家①……充满噪音现实感把们包围起来。大型卡车气闸声,喇叭声,排气声。昨天还在身旁亲热炉火苗、星星闪烁、森林中静寂渐渐远去消失连完整地想起它们都不可能。
“关于佐伯,有几点想让你解下。”大岛说,“母亲从小是佐伯同学,非常要好。听母亲说,她是个极为聪明孩子。学习成绩好,文章写得好,体育全能,钢琴也不般,无论让干什都首屈指,而且长得漂亮。现在也漂亮,当然。”
点头。
“她还是小学生时候就有固定恋人。甲村家长子。两人同龄,美丽少女和美丽少年,罗密欧和朱丽叶。两人是远亲,家也离得近,无论干什去哪里都形影不离,自然心心相印,长大就作为男女相爱。简直像心同体——母亲告诉。”
等信号时间里,他仰望天空。信号变绿,他踩油门,冲到油罐车前面。
“还记得次在图书馆跟你说话——每个人都四处寻找自己另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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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日本牛肉盖浇饭连锁店。
“男男和女女和男女。”
“对。阿里斯托芬故事。们大部分人都是在拼死拼活寻觅自己剩下那半过程中笨拙地送走人生,但佐伯和他没有如此寻觅必要,两人降生就正好找到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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