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伤脑筋。”中田嘴上虽这
说，但表情上看不出怎伤脑筋。
“你是说，花时间想想就能慢慢想明白？”
“那是，中田
那觉得。中田干什事都比别人花时间。”
“不过，中田，
“算
，”说着，星野从被窝里起身，深深叹息
声，“怎都无所谓，反正石头在那里，长话短说
话。”
“石头是在。”中田说，“这点非常重要。”
星野本想就此说点什，旋即意识到早已饥肠辘辘。
“哟，老伯，重要不重要都别管，快去吃早饭吧！”
“那是，中田也肚子饿。”
隐隐作痛。说当然也是当然，无限即是没有限度。于是他中止关于无限思考，再次回想图片集《世界上猫》中猫们。若能同那上面每只猫说话就好！想必世界上不同猫有不同想法不同讲话方式。随即他想道：外国猫同样讲外国话不成？但这也是个复杂问题，中田脑袋又开始作痛。
打扮完毕，他进厕所像往常样拉撒。这个没花多长时间。中田拿着洗漱用具袋返回房间，星野仍以与刚才分毫不差睡姿酣睡。中田拾起他脱下乱扔夏威夷衫和蓝牛仔裤，角对角整齐叠好，放在小伙子枕旁，再把中日Dragons棒球帽扣在上面，俨然为集合起来几个概念加个标题。之后他脱去浴衣，换上平时长裤和衬衫，又喀嗤喀嗤搓几下手，大大地做个深呼吸。
他重新端坐在石头跟前，端详片刻，战战兢兢地伸手触摸表面。“今天雷君光临。”中田不知对谁——或许对石头——说句，独自点几下头。
中田在窗外做体操时，星野总算醒来。中田边自己低声哼着广播体操旋律，边随之活动身体。星野微微睁开眼看表，八点刚过。接着他抬起头，确认石头在中田被褥枕旁。石头比黑暗中看到时要大得多粗糙得多。
“不是做梦。”星野说。
吃罢早饭，星野边喝茶边问中田：“那石头往下怎办？”
“怎办好呢？”
“喂喂，别这说好不好！”星野摇头道，“不是你说必须找那石头，昨天夜里才好歹找回来吗？现在却又说什‘怎办好呢’，问也没用。”
“那是，您说点儿不错。老实说来，中田还不清楚怎办才好。”
“那就伤脑筋。”
“你指是什呢？”中田问。
“石头嘛！”小伙子说，“石头好端端在那里，不是做梦。”
“石头是在。”中田继续做广播体操，简洁地说道。语声听起来仿佛十九世纪德国哲学重大命题。
“跟你说，关于石头为什在那里，说起来话长，很长很长，老伯。”
“那是，中田也觉得可能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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