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
“你不是神,不是佛,不是人,原本不具形体——是这说吧?”
“正是。”
“不是这世上东西。”
“完全正确。”
“对不起对不起。”星野说,“不过,老伯,你找是不是有事?因为有事才大清早特意打电话来吧?”
“是是,竟忘得干二净。”卡内尔·山德士说,“得交待重要事。跟你说,星野,马上离开那家旅馆。没时间,早饭不吃也可以。立即叫醒中田,搬起石头离开那里搭出租车。车不要在旅馆搭,到街上拦辆。把这个地址讲给司机。纸和笔手头有吧?”
“有有。”星野从包里拿出手册和圆珠笔,“扫帚和垃圾箱准备好。”
“不是说别开无聊玩笑?”卡内尔·山德士对着听筒吼道,“可是认真,事情刻不容缓!”
“好好,手册和圆珠笔样不少。”
属徒劳!”
“明智结论。有句话说愚者之虑莫如休憩。”
“说得好。”
“含蓄之语。”
“高知知事不视事,视事不是知事。”
“那样东西为什能租到公寓套间呢?嗯,老伯?老伯你不是人,所以户籍啦身份证啦收入证明啦原始印鉴啦印鉴证明啦概没有,对吧?没有那些是租不来房子嘛!莫不是耍什滑头?把个树叶变成印鉴证明骗人?可不愿意再卷到莫名其妙事情里去。”
“真是不晓事,”卡内尔·山德士咂舌道,“无可救药蠢货,你脑浆莫不是洋粉做成?好个丢魂儿傻瓜蛋!什树叶?不是狐狸,是观念!观念和狐狸完全是两码事。瞧你说什混帐话!你以为会专门跑去不动产商那里五十办那些狗屁手续?会为租金和他们斤斤计较讨价还价?傻气!现世上事统统委托秘书,必要文件由秘书全部准备好。还用说!”
“是吗,你也有秘书。”
“理所当然。你到底把看成什?小瞧人
卡内尔·山德士讲出地址,星野记下来,冲着手机念遍确认:“××二丁目,16-16号,高松花园三○八室。不错吧?”
“不错。”卡内尔·山德士说,“门前有个黑色伞筒,筒下有把钥匙,开门进去。随便怎住。里面东西大体齐备,暂时不出去买也够用。”
“那是老伯你公寓?”
“是,是拥有公寓。说是拥有,却是租。所以,尽管住好,为你们准备。”
“喂,老伯?”
“什呀,到底?”
“绕口令,编。”
“现在说这个可有什必然性?”
“什也没有。说着玩罢。”
“星野,求你,别开无聊玩笑,脑筋有点儿不灵,那种没有方向性无聊应付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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