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替换衣服塞进旅行包,扣上中日Dragons棒球帽,小辫从帽后小孔掏出,戴上绿色太阳镜。渴,从电冰箱里拿出减肥百事可乐。背靠冰箱喝可乐时间里,目光蓦然落在沙发腿前圆石头上——依然翻着“入口石”。之后他走进卧室,再次看床上躺着中田。看不出中田已经死,仿佛仍在静静呼吸,即将起身道声星野君搞错中田没死。中田确乎死,奇迹不会出现,他已翻过生命分水岭。
星野手拿可乐罐摇摇头。不行啊,他想,不能就这样把石头留下。如果留下,中田恐怕死都不踏实。中田无论做什都善始善终,就是那种性格。没想到电池提前没电,以致最后件大事未能结。星野把铝罐捏瘪扔进垃圾篓。喉咙仍然干渴,折回厨房从电冰箱里拿出第二罐减肥百事可乐,揪掉拉环。
死前中田对自己说想能认字,那样就能去图书馆尽情看书,哪怕去次也好。然而他未等如愿就死。当然死后去那个世界或许可以作为普通中田识文认字,但在这个世界上他直到最后也未能认字,或者不如说最后做事恰恰相反:把字烧,把那上面许许多多字个不剩地投入无中。哭笑不得。事至如今,作为必须成全此人最后个心愿,把入口石关上。这是非同小可大事。说来说去,电影院也好水族馆也好都没领他去成。
喝罢第二罐减肥百事可乐,星野在沙发前蹲下,试着搬起石头。石头不重。轻决不算轻,但稍微用力即可搬起,同他和卡内尔·山德士起从神社搬出时重量相差无几,也就是作为腌菜石正合适重量。这是因为——星野想——现在不过是块普通石头。发挥入口石作用时重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搬起,而轻时候,不外乎是普普通通石头。当特殊事情发生时,石头在那种情况下才获得异乎寻常重量,发挥作为“入口石”作用,例如满城落雷……
星野去窗前拉开窗帘,从阳台上仰望天空。天空如昨日灰濛濛,但感觉不出下雨征兆,雷也似乎打不起来。他侧脸闻闻空气味儿,什变化也没有。看来今天世界中心课题是“维持现状”。
“喂,老伯,”星野对死去中田说,“就是说这房间里只有你两人老老实实地等待着特殊事情来临。可那特殊事情到底是什事呢?半点也猜测不出,什时候来也不晓得。更糟糕是眼下正值六月,这放下去老伯你身体要点点腐烂,臭味都会有。这说你或许不愿意听,可这是自然规律。时间拖得越长,向警察报告得越晚,处境就越糟。作为自会想方设法竭尽全力,但情况还是希望你能理解。”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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