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莫名其妙,"我口叼仍未点火的香烟说,"首先,名片上那个人到底是谁就不清楚,其次,那个人何以对羊的照片耿耿于怀也不清楚。最后不清楚的是,那个人为什么能够停止我们发行的刊物。"
"名片上的人是右翼大人物。由于几乎不通名报姓不出头露面,一般人不大知晓。但在这个行业无人不知。不知的恐怕只有你这样的。"
"不诸世事。"我自我辩护道。
"说是右翼,却又不是右翼,或者说甚至右翼都不是。"
"越发莫名其妙!"
"倘若不能满足我们的希望,"来客说,"你们就算玩完。这个世界上往后永远不会有你们插足之地。"
再度沉默。
"有什么想问的么?"
"就是——是那张照片出了问题?"同伴战战兢兢地问。
"是的。"来客说。他在掌心仔细甄别词语,"是那样的。但更多的无可奉告。因为我未被授予那种权限。"
"往下我所谈的纵使要求付出某种艰苦的努力或决断,也要请你给予谅解。"
同伴并不完全理解,只管默默点头。
"那么,下面提出我方的希望。第一,请立即中止发行你们制作的P生命的PR刊物。"
"可是"
"第二,"来客打断同伴的话,"我想直接见见负责这个专页的人。"
"说真的,任何人都不晓得他在想什么。既不出著作集,也不当众讲演。采访和摄影也概不接受。甚至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不得而知。5年前一个月刊记者刚要报道他参
"打电话跟责任人联系。我想他3点会在这里。"同伴说。
"那好,"来客看一眼手表,"那么4点钟开车过来。另外——这点很重要——此事一概不许告诉他人,能做到么?"
两人事务性地告别。
3."先生"
"事情就是这样。"同伴说。
来客从西装内侧口袋摸出一个白信封,从中取出叠为四折的纸页递给同伴。同伴接过打开。一看,原来是我们事务所为生命保险公司制作的凹版彩色摄影图片的复印件。北海道普通风景照:云、山、羊、草场以及从哪里借用的一首蹩脚的牧歌情调的诗。仅此而已。
"这两点是我们的希望。第一点希望,与其说是希望,莫如说是既成事实。正确说来,我们所希望的决定已被做出。有不清楚之处,请打电话问广告宣传科长。"
"原来是这样。"同伴说。
"不难想象这场争端给你们这等规模的公司带来的打击是极其沉重的。所幸我们——如您所知——在同业界拥有一定势力。所以,如果能满足我们的第二点希望,那位责任人能提供足以使我们满意的情况,我们愿意对你们遭受的打击给予充分的补偿,很可能大于补偿。"
沉默占据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