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灵魂地下室探赜索隐,三是内窥镜,用来刺探命运链条以至宇宙秩序神秘性。为此,村上尝试着把偶然性同自己产生于对生活、生命体察和直觉之中灵感联系起来,以期穿越偶然迷雾抵达必然以至宿命山麓,由此给们留下广阔冥思空间,那里已很少有以往那种四下弥散孤独和怅惘,更多是灵魂自救焦虑以及对某种神秘感关心和敬畏。读《东京奇谭集》,总好像冥冥之中有种神秘力量在引导、主宰着主人公命运,主人公后来人生流程转折点往往同往昔记忆中某个神秘提示暗中相契,或同现实中某偶然现象悄悄呼应,如《偶然旅人》中黑痣,如肾形石,如《品川猴》中松中优子z.sha前那句“注意别让猴子偷走”提醒。当然,村上也没有为奇谭提供答案,结尾如既往地呈开放状态。可以说,他每个短篇都是个游离于常识常理之外谜,都是个不出声呼唤和诱惑,都在等待读者去划上各自句号。
与此同时,村上还试图借助偶然元素对超验事物加以追索,藉此充实文学作品超验维度,即同神、同彼岸世界对话维度。在2002年次访谈中,村上针对“写小说是怎样种活动”提问说这样段话:“写小说、写故事(物语),说到底乃是‘梳理未体验之事记忆’作业。说得浅显些,就是玩种未体验role-playinggame(自主参与型电子游戏)。但编游戏程序是你,而记忆却从玩游戏你自身人格中消失。与此同时,编程序你人格并未玩游戏。这是种相当严重分裂性作业。右手不知晓左手干什,左手不知晓右手干什。这样作业分裂得愈明确,从中产生故事更有说服力,亦即更接近你身上‘元型’。”(村上春树编《少年卡夫卡》,新潮社2003年6月版)不妨认为,村上所说“未体验”,与其说是间接体验,莫如说是超验,种类似déjià-vu(既视感)超验。事实上,村上在这方面也表现出很高天分,他总是在不断地跟踪,不断地发掘,从而为其文学创作注入超验维度审美内涵。在那里,他所运用恐怕既不纯粹是源自东方儒家文化人本视角,又不完全是来自《圣经》和古希腊文化神本视角,而更接近于种带有本土色彩人神体复合视角。因为他没有在人界和神界之间设置广阔中间地带,也没有把神(或灵异)人格化而直接移植此岸。他力争无限逼近自身“元型”,逼近潜意识、“自”王国最为黑暗最为原初内核,逼近生命极地和死亡极地。而如此生成作品无疑“更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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