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默默摇头。
或许,他想,有可能没说过,至少没这样说过。
“觉察到自己是同性恋者时候也同样,”他继续道,“自己身上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几点疑问因此迎刃而解:原来是这样!心里畅快许多,就像模模糊糊景致豁然开朗。放弃将来当钢琴手和公开自己是同性恋者,周围人也许对此感到失望,可有点希望你明白:是因此才好歹找回原来自己,找回原原本本自己本身。”
他把咖啡杯放在坐在沙发上姐姐面前,自己也拿着杯子在姐姐旁边坐下。
“也许该更多些理解你,”姐姐说,“但在那之前,你恐怕应该更详细些
别十年,姐姐和弟弟都不能不承认对方身上增加十岁。岁月这东西总是要按时带走它要带走部分。而且对方形象也是反映自身变化镜子。姐姐依然偏瘦,体形不错,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五岁。但不难看出,她脸颊凹陷里有与往昔不同疲惫感,令人难忘黑色眸子也比以前少润泽。他也样,虽然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但任何人都可眼看出发际多少后退。在车上两人不无客气地聊着家常话:工作怎样?孩子可好?以及共同熟人消息、父母健康状况。
进入房间,他在厨房烧水。
“还弹钢琴呢?”她看见客厅里摆着架立式钢琴,问道。
“出于兴趣。只弹简单。有难度,手指怎也忙不过来。”
姐姐打开琴盖,手指放在用得褪色键盘上。“还以为你迟早会出名,作为音乐会上钢琴手。”
“音乐世界那地方,是神童墓地。”他边磨咖啡豆边说,“当然对于也是非常遗憾事,放弃当钢琴手。觉得那以前堆积起来切都白费劲,甚至想:下子消失到哪里去。但无论怎想,耳朵都比手出色得多。手比灵巧家伙相当不少,可是没有哪个家伙比耳朵灵敏。上大学后不久就觉察到这点,并且这样想道:与其当二流钢琴手,不如当流调音师对自己有好处。”
他从电冰箱里取出喝咖啡用牛奶,倒进小瓷壶。
“说来不可思议,专门学调音之后,弹琴反倒有趣起来。从小就拼死拼活练钢琴,在不断练习当中取得进步自有其乐趣,但不曾觉得弹钢琴有趣,哪怕次。仅仅是为克服难点而弹钢琴,为不弹错,为手指不乱套,为让人佩服。而放弃当钢琴手之后,终于领会什,那类似演奏音乐乐趣,心想音乐这东西真是美妙,感觉上简直就像从肩上卸掉沉重担子,虽然在担负时间里,自己并没有察觉担负着那样东西。”
“这种话,你可是次都没说起过。”
“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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