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母亲按老习惯在厨房里忙碌着,开心地为两个孩子准备节日家宴。即便已是七十五岁高龄,伊莎贝拉·所罗门仍精于厨艺。这天晚上,满屋子都是烤鹿肉、萝卜肉汁、大蒜酱土豆香气,让人闻着就想流口水。在母亲准备家宴时,凯瑟琳和哥哥坐在暖房里聊着她最近为之着迷事情——门名为“意念科学”学问。意念科学不可思议地把现代粒子物理学和古代神秘主义熔于炉,彻底激发凯瑟琳想象力。
物理学遭遇哲学。
凯瑟琳告诉彼得,她直想做些这方面实验,也从他眼里看出被激发强烈兴趣。凯瑟琳很高兴能在这个圣诞节里给哥哥些积极鼓舞,因为这个节日在他们家中已成个可怕悲剧提醒日。
彼得儿子,扎伽利。
凯瑟琳侄子二十岁生日也是他最后个生日。这个家庭经历
凯瑟琳·所罗门向是个谨慎驾驶者,但这会儿她沃尔沃却以九十多码速度没命地朝着苏特兰林荫大道冲去。她颤抖脚直踩在油门踏板上,整整英里后,惊惶失措情绪才开始慢慢平息下来。此时她意识到自己无法控制颤抖不完全是因为恐惧。
要冻僵。
冬天寒风刮进破碎车窗,感觉简直像是从北极圈吹来风吹打在她身上。她只穿袜子双脚都冻麻木,她伸手往下摸索备用鞋,平时总是搁在副驾驶座底下那双。低头时,脖子上扭伤突然阵拉扯般剧痛,刚才只强健有力手曾死死地卡在她项颈上。
这个砸破车窗家伙,与凯瑟琳认识那个头金发克里斯多弗·阿贝当医生没有丝毫相像之处。那头茂密头发、光滑棕褐色肌肤都不见。他剃光脑袋,赤裸着胸膛,被抓破妆容脸上显露出织锦般可怕刺青。
凯瑟琳又听见他声音。从砸破车窗外随着寒风悄声传来。凯瑟琳,本该在十年前就杀掉你……就是杀死你母亲那天晚上。
凯瑟琳颤抖下,毫无疑问,就是他。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他眼里恶魔般残忍神情,也不会忘记她哥哥那声枪响,那枪原本应该已经杀他,把他从高处击入冰冻河里,他沉入冰层中再也没有浮起来。警探搜寻好几个星期,却没有找到他尸体,后来,他们认定他已经被水流冲到切萨皮克湾去。
他们弄错,她现在明白。他还活着。
他又回来。
回忆往事,凯瑟琳又陷入疑惧之中。那恰好就是十年前发生事儿。圣诞节。
凯瑟琳、彼得、他们母亲——她全部家庭成员——聚集在波托马克大宅里,那片建筑占地面积为两百英亩,坐落在有条小河流经私家树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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