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打赌（12 / 24）

”向问天道：“倘若们输，这幅图送给四庄主。”说着解下负在背上包袱，打开来，里面是两个卷轴。他打开个卷轴，乃是幅极为陈旧图画，右上角题着“北宋范中立溪山行旅图”十字，座高山冲天而起，墨韵凝厚，气势雄峻之极。令狐冲虽然不懂绘画，也知这幅山水实是精绝之作，但见那山森然高耸，虽是纸上图画，也令人不由自主兴高山仰止之感。丹青生大叫声：“啊哟！”目光牢牢钉住那幅图画，再也移不开来，隔良久，才道：“这是北宋范宽真迹，你……你……却从何处得来？”向问天微笑不答，伸手慢慢将卷轴卷起。丹青生道：“且慢！”在他手臂上拉，要阻他卷画，岂知手掌碰到他手臂之上，股柔和而浑厚内力涌将出来，将他手掌轻轻弹开。向问天却如无所知，将卷轴卷好。丹青生好生诧异，他刚才扯向问天手臂，生怕撕破图画，手上并未用力，但对方内劲这弹，却显示极上乘内功，而且显然尚自行有余力。他暗暗佩服，说道：“老童，原来你武功如此得，只怕不在四庄主之下。”向问天道：“四庄主取笑。梅庄四位庄主除剑法之外，哪门功夫都是当世无敌。童化金无名小卒，如何敢和四庄主相比？”丹青生脸沉，道：“你为甚说‘除剑法之外’？难道剑法还当真及不上他？”

向问天微微笑，道：“二位庄主，请看这幅书法如何？”将另个卷轴打开来，却是幅笔走龙蛇狂草。丹青生奇道：“咦，咦，咦！”连说三个“咦”字，突然张口大叫：“三哥，三哥！你性命宝贝来！”这下呼叫声音响极，墙壁门窗都为之震动，椽子上灰尘簌簌而落，加之这声叫唤突如其来，令狐冲不禁吃惊。只听得远处有人说道：“甚事大惊小怪？”丹青生叫道：“你再不来看，人家收起来，可叫你后悔世。”外面那人道：“你又觅到甚冒牌货书法，是不是？”门帷掀起，走进个人来，矮矮胖胖，头顶秃得油光滑亮，根头发也无，右手提着枝大笔，衣衫上都是墨迹。他走近看，突然双目直瞪，呼呼喘气，颤声道：“这……这是真迹！真是……真是唐朝……唐朝张旭《率意帖》，假……假……假不！”帖上草书大开大阖，便如位武林高手展开轻功，窜高伏低，虽然行动迅捷，却不失高雅风致。令狐冲在十个字中还识不到个，但见帖尾写满题跋，盖不少图章，料想此帖是非同小可。丹青生道：“这位是三哥秃笔翁，他取此外号，是因他性爱书法，写秃千百枝笔，却不是因他头顶光秃秃地。这节千万不可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