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但剑气满室,寒风袭体。令狐冲长剑伸出,从光圈左侧斜削过去,那正是丹青生第招力道已逝,第二招劲力未生之间个空隙。丹青生“咦”声,退开去,剑气光圈跟着他退开,随即见光圈陡然缩,跟着胀大,立时便向令狐冲涌去。令狐冲手腕抖,长剑刺出,丹青生又是“咦”声,急跃退开。
如此倏进倏退,丹青生攻得快,退得也是越快,片刻之间,他攻十招,退十次,眼见他须髯俱张,剑光大盛,映得他脸上罩层青气,声断喝,数十个大大小小光圈齐向令狐冲袭到。那是他剑法中登峰造极之作,将数十招剑法合而为。这数十招剑法每招均有杀着,每招均有变化,聚而为,端是繁复无比。
令狐冲以简御繁,身子微蹲,剑尖从数十个光圈之下挑上,直指丹青生小腹。丹青生又是声大叫,用力跃出,砰声,重重坐在石几之上,跟着呛啷声响,几上酒杯震于地下,打得粉碎。他哈哈大笑,说道:“妙极!妙极!风兄弟,你剑法比高明得太多。来,来,来!敬你三杯酒。”
黑白子和秃笔翁素知这个四弟剑法造诣,眼见他攻击十六招,令狐冲双足不离向问天所踏出足印,却将丹青生逼退十八次,剑法之高,实是可畏可佩。丹青生斟酒来,和令狐冲对饮三杯,说道:“江南四友之中,以武功最低,虽服输,二哥、三哥却不肯服。多半他们都要和你试试。”令狐冲道:“咱二人拆十几招,四庄主招未输,如何说是分胜败?”丹青生摇头道:“第招便已输,以后这十七剑都是多余。大哥说风度不够,果真点不错。”令狐冲笑道:“四庄主风度高极,酒量也是般极高。”丹青生笑道:“是,是,咱们再喝酒。”眼见他于剑术上十分自负,今日输在个名不见经传后生手中,居然毫不气恼,这等潇洒豁达,实是人中第等风度,向问天和令狐冲都不禁为之心折。
秃笔翁向施令威道:“施管家,烦你将那杆秃笔拿来。”施令威应,出去拿件兵刃进来,双手递上。令狐冲看,竟是杆精钢所铸判官笔,长尺六寸,奇怪是,判官笔笔头上竟然缚有束沾过墨羊毛,恰如是枝写字用大笔。寻常判官笔笔头是作点穴之用,他这兵刃却以柔软羊毛为笔头,点在人身穴道之上,如何能克敌制胜?想来他武功固另有家数,而内力又必浑厚之极,内力到处,虽羊毛亦能伤人。秃笔翁将判官笔取在手里,微笑道:“风兄,你仍是双足不离足印?”令狐冲急忙退后两步,躬身道:“不敢。晚辈向前辈请教,何敢托大?”丹青生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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