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二十余天,两个孩子早是全身衣衫破烂,面目憔悴。张无忌最为烦恼,却是杨不悔时时吵着要妈妈,见妈妈总是不从天上飞下来,往往便哭泣半天。张无忌多方譬喻开导,说这路西去,便是去寻她妈妈,又说个故事,扮个鬼脸,逗她破涕为笑。这日过驻马店,已是秋末冬初,朔风吹来,两个孩子衣衫单簿,都禁不住发抖。张无忌除下自己破烂外衫给杨不悔穿上。杨不悔道:“无忌哥哥,你自己不冷?”张无忌道:“不冷,热得紧。”使力跳几下。杨不悔道:“你待真好!你自己也冷,却把衣服给穿。”这小女孩斗然间说起大人话来,张无忌不由得怔。
便在此时,忽听得山坡后传来阵兵刃相交叮当之声,跟着脚步声响,个女子声音叫道:“恶贼,你中喂毒丧门钉,越是快跑,发作得越快!”
张无忌急拉杨不悔在路旁草丛中伏下,只见个三十来岁壮汉飞步奔来,数丈后个女子手持双刀,追赶而至。那汉子脚步踉跄,突然间足下软,滚倒在地。那女子追到他身前,叫道:“终叫你死在姑娘手里!”那汉子蓦地跃起,右掌拍出,波声,正中那女子胸口。这下力道刚猛,那女子仰天跌倒,手中双刀远远摔出去。
那汉子反手从自己背上拔下丧门钉,恨恨道:“取解药来。”那女子冷笑道:“这次师父派们出来捉你,只给喂毒暗器,不给解药。既落在你手里,也就认命啦,可是你也别指望能活命。”那汉子左手以刀尖指住她咽喉,右手到她衣袋中搜寻,果然不见解药。那汉子怒极,提起那枚喂毒丧门钉用力掷,钉在那女子肩头,喝道:“叫你自己也尝尝喂毒丧门钉滋味,你昆仑派……”句话没说完,背上毒性发作,软垂在地。那女子想挣扎爬起,但哇声吐出口鲜血,又再坐倒,拔出肩头丧门钉,抛在地下。男女两人卧在道旁草地之中,呼吸粗重,不住喘气。张无忌自从医治简捷、薛公远而遭反噬之后,对武林中人深具戒心,这时躲在旁观看动静,不敢出来。过会,只听那汉子长长叹口气,说道:“苏习之今日丧命在驻马店,仍是不知如何得罪你们昆仑派,当真是死不瞑目。你们追赶千里路,非杀不可,到底为甚?詹姑娘,你好心跟说罢!”言语之中,已没甚敌意。那女子詹春知道师门这喂毒丧门钉厉害,眼见势将和他同归于尽,已是万念俱灰,幽幽道:“谁叫你偷看师父练剑,这路‘昆仑两仪剑’,若不是他老人家亲手传授,便是本门弟子偷瞧,也要遭剜目之刑,何况你是外人?”苏习之“啊”声,说:“他妈,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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