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本欲置身于这场是非之外,眼见公孙止如此凶,bao,忍不住怒气勃发,正要上前与他理论,小龙女已抢上扶起裘千尺,,在她脑后“玉枕穴”上推拿几下,抑住流血,然后撕下衣襟,给她包扎伤处,向着公孙止喝道:“公孙先生,她是你元配夫人,为何你待她如此?你既有夫人,何以又想娶?便算嫁你,你日后对,岂不也如对她般?”
这三句话问得痛快淋漓,公孙止张口结舌,无言以对。马光佐忍不住大声喝采。潇湘子冷冷道:“这位姑娘说得不错。”
公孙止对小龙女实怀片痴恋,虽给她问得语塞,只是神色尴尬,却不动怒,低声下气道:“柳妹,你怎能跟这恶泼妇相比?是爱你唯恐不及,对你若有丝毫坏心,管教天诛地灭。”小龙女淡淡道:“天下只要他个人爱,你就是再喜欢百倍,也半点不希罕。”说着过去拉住杨过手。
杨过愤慨异常,心道:“姑姑这般待,偏生已活不几日,都是你这狗贼害。”指着公孙止喝道:“你说对姑姑没半点坏心眼,哼,你将陷入死地,却来骗她成婚,这是好心眼?她身中情花之毒,你明知无药可救,却不向她说破,这是好心眼?”小龙女吃惊,颤声道:“当真?”杨过道:“不要紧,你已服解药。”说着微微笑,这微笑中又是凄凉,又是欢喜,心想:“把药让给你服,是甘心情愿为你而死。”
公孙止望望裘千尺,又望望小龙女和杨过,眼光在三人脸上扫转,心中妒恨、情欲、愤怒、懊悔、失望、羞愧,诸般激情纷扰纠结。他平素虽极有涵养,此时却似陷入半疯之境,突然俯身,从红毯之下取出阴阳双刃,当声互击,喝道:“好,好!今日咱们齐同归于尽!”众人万料不到他在新婚交拜吉具之下竟藏有凶器,不禁都“噫”声。
小龙女冷笑道:“过儿,这等恶人,原也不必跟他客气。”呛□响,也从新娘大红喜服之下取出对剑来,正是那君子剑与淑女剑。她虽然不通世务,但对付心中恨恶之人,下手时却半点也不留情,当时为孙婆婆报仇,即曾杀得重阳宫中全真诸道心惊胆战,广宁子郝大通几乎性命不保。此日公孙止害得她与杨过不能团圆,她早已有以死相拚之念,是以喜服下暗藏双剑,只待公孙止救治杨过,立时俟机相刺,若是不胜,那便自刎以殉,决不将贞洁丧在绝情谷中。
众贺客见对新婚夫妇原来早藏刀剑,都是惊愕无已,只有金轮法王等少数有识之士,才早料到这场喜事必以凶杀为结局,只是见裘千尺击即倒,与她先前所显示深厚内功殊不相称,不免大感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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