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黄沙莽莽,无处可避风雪。三百余人排成列,在广漠无垠原野上行进。正行之间,突然北方传来隐隐喊声,尘土飞扬中只见万马奔腾,无数兵马急冲而来。众人正惊惶间,大队兵马已涌将过来,却是群败兵。众兵将身穿皮裘,也不知是漠北个甚部族,但见行伍大乱,士众抛弓掷枪,争先恐后急奔,人人脸现惊惶。有没马匹,徒步狂窜,给后面乘马涌将上来,转眼间倒在马蹄之下。金国官兵见败兵势大,当即四散奔逃。李萍本与段天德同在起,但众败兵犹如潮水般涌来,混乱中段天德已不知去向。李萍抛下担子,拚命往人少处逃去,幸而人人只求逃命,倒也无人伤她。
她跑阵,只觉腹中阵阵疼痛,再也支持不住,伏倒在个沙丘之后,就此晕过去。过良久良久,悠悠醒来,昏迷中似乎听得阵阵婴儿啼哭声音。她尚自迷迷糊糊,不知是已归地府,还是尚在人间,但儿啼声越来越响,她身子动,忽觉胯间暖暖似有物。这时已是夜半,大雪初停,轮明月从云间钻出来,她斗然觉醒,不禁失声痛哭,原来腹中胎儿已在患难流离之际诞生出来。
她疾忙坐起,抱起孩儿,见是个男孩,喜极流泪,当下用牙齿咬断脐带,贴肉抱在怀里。月光下只见这孩子浓眉大眼,啼声洪亮,面目依稀是亡夫模样。她雪地产子,本来非死不可,但见到孩子,竟不知如何生出股力气,挣扎着爬起,躲入沙丘旁个浅坑中以蔽风寒,眼瞧婴儿,想起亡夫,不禁悲喜交集。在沙坑中躲晚,到第二天中午,听得四下无声,鼓勇出去,只见遍地都是死人死马,黄沙白雪之中,抛满刀枪弓箭,环首四望,竟无个活人。
她从死兵背囊中找到些干粮吃,又从死兵身上找到火刀火石,割块马肉,生火烤。剥下死兵皮裘,件裹住孩子,自己也穿件。好在天时酷寒,尸体不腐,她以马肉为食,在战场上挨十来天,精力渐复,抱孩子,信步往东走去。这时怀中抱着是亲生孩儿,那恨之切骨段天德已不知去向,本来满腔悲痛愤恨,登时化为温柔慈爱,大漠中风沙如刀,她只求不刮到孩儿脸上,自己却是丝毫不以为苦。行数日,地下草木渐多,这日向晚,忽见前面两骑马奔驰而来。乘者见到她模样,便勒马询问。她连说带比,将遇到败兵、雪地产儿事说。那两人是蒙古牧民,虽不懂她言语,但蒙古人生性好客,怜贫恤孤,见她母子可怜,就邀她到蒙古包去饱餐顿,好好睡觉。蒙古人以游牧为生,赶牲口东迁西徙,追逐水草,并无定居,用毛毡搭成帐篷以蔽风雪,就叫做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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