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这汤叫作‘好逑汤’。”洪七公哈哈大笑,说道:“有这希奇古怪汤,便得有这个希奇古怪名目,很好,很好,你这希奇古怪女娃娃,也不知是哪个希奇古怪老子生出来。这汤滋味可真不错。十多年前在皇帝大内御厨吃到樱桃汤,滋味可远远不及这碗。”黄蓉笑道:“御厨有甚好菜,您说给听听,好让学着做孝敬您。”
洪七公不住口吃牛条,喝鲜汤,连酒也来不及喝,张嘴哪里有半分空暇回答她问话,直到两只碗中都只剩下十之二,这才说道:“御厨好东西当然多啦,不过没样及得上这两味。嗯,有味鸳鸯五珍脍是极好,可不知如何做法。”郭靖问道:“是皇帝请你去吃?”洪七公呵呵笑道:“不错,皇帝请,不过皇帝自己不知道罢啦。在御厨房梁上躲三个月,皇帝吃菜每样先给他尝尝,吃得好就整盘拿来,不好,就让皇帝小子自己吃去。御厨房人疑神疑鬼,都说出狐狸大仙啦。”郭靖和黄蓉都想:“这人馋是馋极,胆子可也真大极。”
洪七公笑道:“娃娃,你媳妇儿煮菜手艺天下第,你这生可享定福。他妈,年轻时怎没撞见这样好本事女人?”言下似乎深以为憾。
黄蓉微微笑,与郭靖就着残菜吃饭。她只吃碗也就饱。郭靖却吃四大碗,菜好菜坏,他也不怎分辨得出。洪七公摇头叹息,说道:“牛嚼牡丹,可惜,可惜。”黄蓉抿嘴轻笑。郭靖心想:“牛爱吃牡丹花吗?蒙古牛是很多,可没牡丹,自然没见过牛吃牡丹。却不知为甚要说‘可惜,可惜’?”洪七公摸摸肚子,说道:“你们两个娃娃都会武艺,老早瞧出来啦。女娃娃花尽心机,整这样好菜给吃,定是不安好心,叫非教你们几手不可。好罢,吃这样好东西,不教几手也真说不过去。来来来,跟走。”负葫芦,提竹杖,起身便走。郭靖和黄蓉跟着他来到镇外座松林之中。洪七公问郭靖道:“你想学甚?”郭靖心想:“武学如此之广,想学甚,难道你就能教甚?”正自寻思,黄蓉道:“七公,他功夫不及,常常生气,他最想胜过。”郭靖道:“几时生气……”黄蓉向他使个眼色,郭靖就不言语。洪七公笑道:“瞧他手脚沉稳,内功根基不差啊,怎会不及你,来,你们两个娃娃打打。”黄蓉走出数步,叫道:“靖哥哥,来。”郭靖尚自迟疑,黄蓉道:“你不显显本事,他老人家怎个教法?”郭靖想不错,向洪七公道:“晚辈功夫不成,您老人家多指点。”洪七公道:“稍稍指点下不妨,多指点可划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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